此刻丁靖杀意横贯而出,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不过随后丁靖却是似有所明的摇了摇头,将虎齿戟缓缓收回。
丁靖看向杨夏,喝道:“好,这笔辎重缴获既然是乌丸人搜刮渔阳百姓的,那么也应该不属于我,当然,也不是属于你们幽州军的,而是要物归原主才行!”
听丁靖如此说,杨夏却是面露难色,言道:“将军,这话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这么多的辎重,我们怎么知道乌丸人是如何掠夺的,又如何去物归原主?!”
丁靖却是裂嘴一笑,嘲讽道:“呵呵,这样就算强词夺理了么?你们刚才的话可比这个强词夺理太多了!”
“可以,我也不为难你们!”丁靖态度一转,继续说道,“最近幽州的难民太多了,涿郡、蓟城已经负担不住了,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幽州的百姓流离失所、饥寒而亡吧!”
“我这有个主意,我会让我的部下引导这些幽州难民来渔阳,不求你们给难民锦衣玉食,只要用这些辎重缴获救济这些难民就行了,你渔阳城可能做到!?”
“若是你们不愿把这笔辎重用来救济难民,而是想着私吞入腹的话,休怪我丁靖冷血无情!”丁靖厉声威胁喝道。
杨夏被丁靖的威势吓得吞了口唾沫,思虑一番之后,回道:“如此甚好。”
在杨夏的认知中,田豫、袁营都是毅重之辈,并非贪婪无耻之徒,用这批辎重缴获来赈济幽州难民,本就是应该的,因此他才敢如此果断的答应下来。
……
就这样,丁靖的五千骑军再未在渔阳城外停留片刻,得杨夏承诺之后,便引军向东而去,似乎对渔阳城是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而在丁靖离去之后,田豫、杨夏、袁营三人也按照约定,于渔阳城外构建难民营,准备将全部辎重拿来赈济即将汇聚而来的难民。
此刻田豫看着这堆积满街的辎重,神色凝重不已,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敢相信丁靖真的就这么引军退走了,既不入城池,也不要辎重,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这一刻,饶是田豫坚定认为丁靖是心有阴谋之人,却也不得不出现一些格外的想法,难道这丁靖真的是如此大公无私、大义凛然之人!
田豫心中的心态转念,丁靖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丁靖对渔阳的兴趣的确不大,相比于占据渔阳,丁靖更在乎驱逐乌丸联军。
当赶走乌丸入侵之后,这渔阳自然就是囊中之物,他丁靖早晚可取之。
而对于那笔从难楼军缴获的辎重,丁靖虽然眼热,但是却不准备私吞,而是要全部拿出来救济幽州的难民。
至于是以谁的名义来分发赈济这批辎重,丁靖其实也不太在乎,有张济的部队来引导难民,难民就算看到了最后是田豫在发粮救济,也会以为是并州军与幽州军联合了起来。
不但能让幽州民众依旧对并州军感恩戴德,而且还会消磨一些幽州顽固势力的抵抗情绪,给这帮顽固派制造幽州军已经倾向投靠并州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