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围观的人不由笑出声来。原来二肥一过来,屋子里得了信儿的人就都忍不住出来瞧了,见到这瑞兽跟个大爷似的叫人团团伺候着,不由忍俊不禁。
这哪里是只小虎,分明是个小爷!
“咳!”定王负着手走过来,微微俯身看着二肥道:“这……就是小白虎?”
岳扬恭敬地回道:“回王爷的话,这就是我们夫人的兽宠,叫二肥。”小爷什么的就不好跟王爷讲了。
定王其实年纪也不算大,许是还有点点童心,当下问:“能摸摸不?”毛茸茸的好可爱呢。
“这个……要看小虎爷的心情,高兴了可以握握手,摸一下,不高兴了什么都不成。”
得商量着来,定王秒懂。
定王弯下腰,尽量温和地商量道:“呃、二肥,本人楚定洲。”说着试探着伸出手去,也不知道他是想握呢,还是想摸一下。
二肥挑剔地看了看他,虎目一眯,不睬他。连二肥小爷的规矩都不懂,哼!不过,他身上悬的那块玉勉强还看得过去。
劝人送礼这事,岳扬作为自家人就不好说出口了,他只装做不知道。倒是十二皇子没什么顾忌,直接嚷道:“四哥,你得给二肥见面礼啊,你不给它才不会搭理你呐。”
定王有些讪讪地一笑,收回手,他也是试探一下,并不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显然他的面子也没比别人大。当下招来侍从,取了一块雕兰花的碧玉佩,递了过去,道:“一点小心意,请不要嫌弃。”
二肥瞥了那玉佩一眼,这玩意儿说起来它的小库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不过,虽然没什么大用场,但偶尔打扮一下或者将来给弟弟做礼物什么的也还是可以的。
于是,二肥勉强抬起高贵的虎爪,在玉佩上踩了睬,还成,就那样罢。当下脚爪一挥,这玉佩就收下了。
定王也知道见好就收,借机握了握二肥的虎爪,手感真的好好啊!
其他几个皇子见状也跃跃欲试,纷纷拿出礼物来,很快,二肥坐的小榻上就摆满了各种玉佩、金银打的小玩物、金项圈,玉石摆件、还有玉制的玩具等等。
原本气氛还挺和乐的,围观的人群里也不知是谁突然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一只小虎,又不是纯白的,弄个瑞兽的名头,这一天也不知道唬了多少人,多少东西去……
要我说,街头卖杂耍的狗啊,猴的也有虎和熊,驯好了还更聪明呢。”
原本大家都围着二肥争着和它玩耍,这一声嗤笑传来就相当的刺耳了。
岳扬作为东家的代表,轻轻一眼瞟了过去,见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揣着手,颇为轻蔑地和边上的一个男子点评。
岳扬作为府里的客卿兼大管事,见识自然不少,这个女子身边的男子是大楚赫赫有名的杀场战将安阳侯施震,那这个女子就应该是传说中“貌美如花、心直口快”的安阳侯夫人史氏。
安阳侯在有威名也不该纵着自己的女人出来乱说话啊!岳扬眯了眯眼,恭敬地上前道:“敢请侯爷借一步说话!”
安阳侯正在规劝自己那口无遮拦的夫人,此时见大管家来了,只要握了下史氏的手,便随着岳扬往一边走开去说话。
宗室里没有傻子,皇宫里更加不会有了,便是有那也差不多是装的,因此一串的皇子想看看新晋格的镇国将军府怎么处置这事。反正他们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是看热闹的。
“嗳,八哥,我今天要看完比武才回去啊,谁都别劝我,和父皇要是怪罪下来我自己担着。”
“八哥,我也和九哥一起看比武……”十皇子也不想回去这么早,他也是难得出来呢。
自打去年十二弟出了事,小皇舅也被自家接了回去,偶尔才能进宫玩儿。连带着他们这些年岁小的皇子都被看管得更严密了,轻易不能出宫,今天还是一大串结了伴才能来的呢。
“去去,你个小屁孩儿,跟十一、十二弟玩儿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参合。”九皇子今年九岁,亲弟弟十皇子只比十一和十二两个弟弟大一岁,才虚龄六岁,自然被自觉是个小少年的九皇子给归到小屁孩的范畴里。
八皇子是位十三岁的翩翩美少年,不但继承了楚家人的一副好眉眼,更是深得了萧贵妃的优点,小小年纪就已经相当出挑了。
他瞟了两个亲弟弟一眼,又瞅了瞅在一边嘀嘀咕咕说话的岳扬和安阳侯,再瞧一眼四哥定王和一边若无其事的左宗令,心里转了好几个圈,面上去依然含笑不语。
在民爵里侯爷是超品,可在一溜的皇子王孙面前那还真不够看。
安阳侯夫人这么打镇国将军府的脸面,固然是她无知,可也说明了,这些人在私底下就对皇室宗亲有所怠慢。若不然,再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
岳扬很是给了安阳侯几分面子,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教妻无方,却提了提他家夫人最看重自己的宠兽,如果夫人知道了消息有什么举措,还请侯爷自己承担了。
面子是给了,但话也很不客气,不但明明白白说要告状,还后果自负,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说:“你等着!”了。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本就离得不远,周围的好些人还是隐约听到了些内容,大家都不由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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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初樱得到消息自然很快,她正不爽地抱着儿子吃奶呢。
昭哥儿先头被楚溆抱去剃头了,刚送回来的时候,小宝贝哭声得震天响,浑身都哭得通红,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怎么哭成这样了?”石初樱接过儿子,不满地白了楚溆一眼。
楚溆无奈,“剃头的时候还好好的,剃眉毛就不怎么乐意的样子。也不知道谁多了一句嘴,说了声‘像个光溜溜的蛋’,这下就了不得了……”
当时大家都不以为这么小的孩子能听懂,也就你一眼、我一语地逗趣,谁曾想这小家伙竟听懂了似的,放开嗓子嚎了起来……
这嗓门……
石初樱很是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到底没说什么,毕竟大家是为了喜庆,逗个趣,这一点她还是分得出来好歹的。要是人家都含笑不语,那才是没意思呢。
“好了,我哄哄就是了,你去忙罢。”说着把昭哥儿抱进怀里哄着,亲了又亲。
昭哥儿因闻到娘亲的气息也安稳了下来,渐渐止了哭声,却还委屈地不时抽嗒几下。
石初樱见他不大哭了,也不立刻给他吃奶,怕他呛了气。只搂在怀里安抚着。
又见楚溆还眼巴巴地瞧着她们母子,便问道:“前头宴席开了罢?大嫂她们能忙得过来吗?”石初樱因有各种仪式,招待的事就交给两个妯娌帮衬着了。
“放心吧,沛大嫂子是做惯了的。这些事再难不倒她。你先歇歇,吃了席只怕师傅和师兄那边还得哄哄。”
“哄什么哄?打一顿就老实了。凡是不老实的那一定是没打足性了。且等着吧。我也好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了,正好松泛松泛。”
楚溆赶紧抱拳作揖道:“夫人息怒啊!千万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