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所料,琼海军一仗打出了威风,现在索取些粮食,士绅们无人敢聒噪,都老老实实配合,按照田亩多寡,“捐粮”五十石到两百石不等,半天时间就凑足了足够琼海军往来京城所需的粮食。
“筹措”了足够的粮食后,琼海军便整顿队伍,以营为单位依次出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潘达站在一辆琼海军从当地官府“借来”的囚车里,悲哀地望着兵备道衙门的方向。自己在这里做了几年的肥差,辛辛苦苦攒下了一些身家,还想着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再回到京城,没想到一夜之间就成了泡影,而且将以屈辱的身份再回京城,声名扫地。他已经无力去呵斥琼海军滥用私刑,不经任何官方程序就将一名朝廷钦命的兵备道当做囚犯从自己的衙署押走,因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嘴皮终究敌不过钢刀。
出了天津卫城,往西走了十几里,大军来到了静海县城城墙下。在入京之前,夏天南要把和自己作对的人一个个收拾了,来个秋后算账。
夏天南亲自出列喊话:“王总兵,我是夏天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前日一别后甚是想念,我又来看你了!”
守城的兵勇赶紧下去禀报。不久后,王洪那张略显凶恶的脸出现在墙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夏总兵这是哪里话,你现在是杀鞑子的大功臣,赶紧带着你的首级进京领赏吧,就别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了,咱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怕怠慢了贵客……”他受上头指使,拖了夏天南的后腿,心虚的很,不敢开门。在他看来,夏天南突然出现,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夏天南“责怪”道:“王总兵这么招待客人可不够意思啊!我诚心诚意来拜访,你就这样给我吃闭门羹啊?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来,还有人跟着我一起来,寻亲访友呢!”
王洪愣住了,这又唱得哪一出?
夏天南闪到一旁,露出了三辆囚车。他介绍道:“这位你肯定认识,天津卫兵备道潘达,你的衣食父母,贵军的粮草都要从他手中调拨;这两位把制服穿上你肯定也认识,是京城来的锦衣卫,他们说有两个同伴来了你这,想要联络上,一起回京……”
王洪大吃一惊,兵备道潘达和两名锦衣卫都被装入了囚车,说明事情已经败露,而且夏天南根本不惧怕这么做的后果,那么打开城门后,第四个装入囚车的就是自己了。他一边赶紧命令部下用沙袋泥土封门,同时做好守城的准备,一边质问夏天南。
“姓夏的,你这么做,就不怕圣上的雷霆之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