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荣轩瞧她终是藏不住心思,心中暗喜,就等着她得个庄伟泽一样的下场方才解恨。
周宇鹤这会儿心里头也是急了,他都在想着,呆会儿要不要直接下毒,把这些人都毒死得了?
不然她要是死在了宇文瑾手里,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好歹是他的人,要死也是死在他手里,如何能让别人算计了去?
周宇鹤目光不善的看向宇文瑾,那人亦是摆出一副担忧模样来;这模样,看的周宇鹤真是咬牙切齿。
瞧瞧那装模作样的小人!本就是打着主意来害她的,还摆出这模样来恶心人!这模样,不是在告诉旁人,他也是担心庄映寒的?
分明是仇人,为何要担心?这神情,不就表明了他和庄映寒是合作的么?
这般算计人,可真是个小人!
周宇鹤心里头不痛快,端起杯子便灌着茶,却是一时乱了心神,忘了这茶是新上的,一口下去,烫的他立马又吐了出来。
这厮于人前喷茶,宁夏见了两次;一次是以云闲身份,旁观她骗了北宫荣轩黄金。这一次,见她着道,他就这般高兴,就这么兴奋?
瞧着那人抬手抹嘴,一副懊恼模样时,宁夏淡然的收回了眼,却是吩咐着秋怡,“想来五殿下是喝不惯这茶水的,去换一杯来。”
秋怡应了声是,忙抬步出去;她自是明白主子对周宇鹤心有不满。
琢磨着主子的意思,从里头的罐子里拿了莲心正准备泡上,冬沁却是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拉着秋怡的手。
“秋怡,你可知公主的丫鬟摔断腿之事?”
秋怡一愣,点了点头,“方才不是说了么?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丫鬟这会儿醒了,在药房又哭又闹的,说是方晓敲断了她的腿,这会儿正吵着要皇上给她一个交待呢!方晓这会儿在书房,这事儿我不知如何处理了,你快去瞧瞧吧!”
这话,听的秋怡眉头一蹙;今日的事儿,还真是不少!
一事儿接着一事儿,到底是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心里头担忧,秋怡忙抬步而去;走到门口,想到主子吩咐泡茶一事,又折了回来,“五殿下喝不惯方才的茶,主子吩咐重泡一杯,我给……”
“哎呀,那头都吵的要死要活的了,呆会儿吵到书房,主子当怪罪了;你快去吧,我来泡就好。”
冬沁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那丫鬟的哭嚎声,她是真的不想再去药房了!
冬沁头疼的将秋怡给推了出去,不断说道:“我来泡就好,你快去!快去!”
“就泡我方才拿那个,记着了!”秋怡被冬沁推着,也是头疼的不行;再三交待一定泡她拿出的那灌茶,这才走了。
将秋怡给推走了,冬沁看着罐子里的莲心,摇了摇头,“瞧她慌的,茶都拿错了!”
这莲心,苦的能吐胆汁,如何能泡茶?
此时正是乱头上,若将这茶拿了出去,岂不是多生事端?
想到主子前些日子让她们烘了花茶,冬沁便按主子之前泡茶的习惯,拿了茶包,装了玫瑰花瓣和蜜枣;又往杯中又加了些蜂蜜,这才加了温水。
冬沁调理的费心,这茶送到周宇鹤手中,自然是不同。
那人瞧着杯中茶包,闻着淡淡的花香,不由的一愣。
这是什么东西?
抬眼朝宁夏看去,正巧对上宁夏暗藏深意的眸子。
宁夏瞧着那人怪异的目光,心道秋怡就是懂她!虽然不知为何是冬沁送来的茶,这茶必然是莲心不会错!
上次吃火锅之后,她与秋怡提过,若是周宇鹤再来无理取闹,给他一杯莲心去去火!
他于人前已失礼一次,自然不会再发作;往后他若追问,她来个不知情便好。
毕竟,她什么都没说,只让秋怡换茶而已。
她这目光,藏着恼意,因为今日周宇鹤又来渗和,让她不喜。
可周宇鹤却在尝了一口茶之后,将她这隐晦不明的目光,给当作了另一层意思。
方才那茶将他烫着了,她立马吩咐丫鬟送了温茶过来;且这茶新鲜的很,淡淡的花香,浅浅的甜味,这一口吞下,倒是口齿留香,令人喜爱。
难道,她是知晓今日难逃一劫,终于与他示好?
想到这,周宇鹤的目光便带着几分得意看向北宫逸轩。
瞧瞧,说你无用,你偏生不信!你这本事,如何护她?到最后,她还不是要我来护着?
北宫逸轩被周宇鹤这目光给瞧的莫名其妙的,稍稍一想,就悟出一个理来。
莫不是周宇鹤瞧出其中猫腻,也认为那半块玉会成为把柄,让他和蝉儿都败在其中?
呵,他可真想瞧瞧,待证据摆出来之时,这些人失望的模样!
三个人心思全然不同,宁夏更是不知道,冬沁那丫头竟是那么糊涂,给周宇鹤泡了玫瑰花茶!
若是她知道,保证冲过去把杯子给他夺了!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啊?就这么认定我需要你来保护吗?
从宇文娅踏入庄府那一刻起,阴谋算计就已经开始了;宁夏只知道这一切是为送玉而来,却是万万想不到,今日这事,竟是成了周宇鹤咄咄逼人的由头。
各人心思之中,该请的人,都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