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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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方见书房之门敞着,进来传话,却见二爷圈着唐糖坐在书案后头说私房话,又窘又喜,竟已是不及退身出去。

唐糖脑袋都埋了起来,二爷仍不撒手,纪方只得将话传到,说是老太爷请二位过去用早餐,这才红着一张老脸撤走了。

纪鹤龄眼中的孙儿总是不大成器,早餐桌上听闻他的升迁,十分不愉:“到底还是新婚,你小子仗着你媳妇疼你,就拉着她四处颠沛,就算糖糖受得住,她腹中……”

唐糖急嗔:“爷爷!我不疼他。”

纪理却不悦地当着所有人问出了口:“那你晨间怎说爱慕我?”

唐糖傻了,红脸捅他:“喂!”

纪鹤龄看戏看得十分愉悦,又听孙儿回:“暂调月余,我年前就回来了。”

“这么说,明年老头子我就能抱……”

唐糖急得全然插不上话,纪理却十分笃定:“爷爷安心,这是一定的。”

纪二爷真是欢喜过了头。

话说得满,办不到事小,怕就怕有时候老天附赠“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不信邪,能有什么祸端,天快黑罢

第48章 养精丸

说是好容易得了几日休沐,手头却是公务堆积,府上时不时还有钱孙李大人之流的访客络绎而至。纪二归京之后的头一个白天,就这么泡在书房,无可脱身。

唐糖一人跑去南院那座孤坟头上点了柱香,顺道埋点东西。

回来撞见纪方,随口问他手里捏的何物,老管家竟就这么呈给她看了,全数都是礼单。这些大人送来的礼一张张皆是丰厚得吓人,唐糖不由地皱了皱眉。

下午唐糖端了小鱼盆去给二呆喂食,听着书房里仿佛并无动静,又不敢贸然进去,便在回廊逗那二呆子玩。

入冬以来的日子懒洋洋,二呆子连毛球都没有兴致玩,伏在毛球上抱着取暖,睨着眼睛看眼唐糖,软身子舒服得蠕了蠕,慢慢睡过去。在京城的三餐吃得讲究,每餐定食,餐餐还有鱼吃,二呆脑门上那撮灰毛的色泽亦光彩起来,在暖阳下散着柔和好看的光。

唐糖无人搭理,靠在回廊柱上任太阳晒得脊背发烫,正也晕晕犯了困意,却听里头唤:“进来。”

轻手轻脚进去,看见案头后那笑吟吟的人,她并无好气:“死贪官。”

“哼,嘴上说得好听,爱慕?不过就是变着法损我罢了。”

他的面色阴晴不定,唐糖小心近了旁:“大人为甚一见了钱,就目中放光?”

纪理搁下笔:“你是钱?”

“啐。”

“你何时看我见钱放光了?”

唐糖怕惹他不快,拐着弯儿劝:“我家后山有个宝藏,那个地方全都是我唐小姐的,总有一个矿那么大,是真正的宝藏,你说够不够包你的?二哥哥,其实……你算是跟对了人。”

纪理笑道:“方才那些礼单,你道别人是给我的?”

“那是?”

“有人愿表忠心,有人愿受,本贪官于中间递话,本想顺便抽一个车马费,夫人既是不允,我便白给他们当一回差好了。”

他愈是轻描淡写,唐糖愈知事情绝不简单:“你……”

“我白当了差,却没人亲一口以表补偿的。”

“诶你这个人……”他已然剔了胡子,面上亲起来滑爽多了,唐糖不由得有些贪恋。

“哼,这还差不多。”

唐糖停了停道:“他们为甚要给赵思危表忠心?赵思危是打算谋……”

纪理一手掩了她的口:“不关你我的事。”

“二哥哥你告诉我,那位渠侯,连皇帝都保不住他,他是不是就丧在齐王手头那册卷宗之上?”

纪理不置可否:“皇上至孝,先帝崇道贬佛,最是憎恶僧人,渠侯却于西京外岛秘密养僧兵上万,逾数千日,其反心昭昭,更是迟早祸及皇上,又何以保他舅舅?”

“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公主墓的卷宗落在齐王殿下手上,他竟是心急跋扈至此的,真怕是助纣为虐……”

“糖糖,得不得这卷宗,这一步齐王迟早是要行的。”

“我仍是有些悔,纪陶当初就是因为卢氏卷宗才搭了进去,如今渠侯这条大鱼都落了网,当时迫害纪陶的罪魁却尚未现形……赵思危这人太过招摇,只怕他再这么招摇下去,真相不及浮出水面,他已然把整个朝堂搅作了浑水。纪陶怎么办?”

“赵思危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

“可齐王顾的只是自己,渠侯毕竟还插手了乾州玄黄塔一事,他一死,你背的那个黑锅,只怕也没了着落。幸好林妻给了我塔身蓝图……”

唐糖转身去书架子上找,纪理却晃一晃案上那两沓:“我已看到了,你竟查得不少,谢谢你……小狐狸。”

“这不是我查到的,是林妻送上门告诉我的,她的儿子被押在西京渠侯那里凶多吉少,还着落在大人身上去救呢。”

“那妇人真是糊涂!放心,那孩子……我早派了人在西京找寻,前些日子终于有了下落。”

唐糖狐疑问:“六月初时,难道是大人去的林拾弓乡下岳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