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演戏(1 / 2)

就在无名赌徒即将生吞了柳林林的绝望之际。

一个脚尖踩过半空中的几只触手,蜻蜓点水般轻盈,与之不同的是那不拖泥带水的凌厉手段。

没等时间匆匆忙忙地流逝一秒,一道快如闪电、迅如疾风的残影在所有人的眼目里刷的闪过。

随着几滴血红从剑刃滑落,在本就淅淅沥沥的红地上新溅成几朵猩红血花,一个莫测高深的背影冷冽地踏在了地上。

时间流逝过去一秒,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无名赌徒这才感觉到了什么。

时间流逝过去两秒,痛觉传上末梢神经,它总算是迟钝地崩溃嚎叫出声。

先前看过去是如此的强大、恐怖,飞舞着触手似乎什么都能卷起、融化、吞噬,任谁都无法伤害到一分一毫。

却在这个无人能敌的得意忘形时候。

居然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不留痕迹地突破了层层包围的触手的灵敏感知,用一柄刃都砍花了的破剑直接划瞎了它的两只眼睛!

无名赌徒接近癫狂了。

从未受到过这种剧痛,它憎恶地嚎叫着,在扬起的灰尘里没有形象地左右打滚,无暇顾及先前抓着的柳林林。

眼看着,柳林林即将从高空摔成重伤。

那人早有准备。

手揽过柳林林的腰,让对方最小化受到颠簸,避免了原本就很严重的伤势在移动过程中痛死过去。

一落地,揪过一旁没了半只胳膊还满头是血的赵元的后衣领子,连带着点了穴止血。

不浪费哪怕只有一秒的时间,与面前的怪物恋战的一点点想法都没有,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往大门外面冲出去。

快!实在是太快了!

这次的行动只能用一个快字来精准形容。

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做梦的,令人怀疑是不是因为太过疲劳使得眼睛花了。

赵元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抹掉糊了自己一脸的干涸的血,终于瞧出来了救了他和柳林林的人是谁。

“凌青山!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元惊讶不已,眼睛瞪得直直的,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

好像亲眼所见一头健康活泼的公猪,突然有天喔喔叫着下了个蛋孵出了只鸡仔,震惊地都可以不嚼直接咽下一个完整的大白馒头了。

凌青山一边留心着逃命的路线,一边没好气地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我要是再不来,那怪物就得把你们吃了个骨头渣都不剩,正好以后连棺材该安置在哪个去处都省的麻烦琢磨了。”

“怎么,这么问,是觉得我多事打扰了你们出风头了?”

“当然不是!”赵元没有多想就反驳了。

他愧疚地低声道:“我……如果当时我没有犹豫不决,而是选择立刻坚定拦住死活不让你走,你也不会受到这种委屈……被逼出走……”

“你是傻瓜吗?该不会到现在还天真地以为我真的是被你们气得离开的吧。”凌青山无言以对地吐槽。

赵元讶异地说:“难道不是吗?”

凌青山嫌弃地说:“拜托,我看上去有这么白痴的?那当然是计策了。”

“如果那个时候不如了那怪物的算盘,即使我解释得口干舌燥也是无济于事,又怎么让你们意识到它的真面目和事情的严重性?”

“再说了,好歹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每日在刀尖上舔血的杀手。”

“原本还以为会是什么高端手段呢,结果不过是区区的激将法和离间计,实际操作简直是幼稚到要笑死人。”

“就这样还想绊倒我?哼,我看那怪物是凉白开补多了,早就脑子进水了吧。”

听完了后,赵元才知道这一切的发展本来就在凌青山的安排里,先前的气愤悲伤地分道扬镳也是将计就计,巧妙设下的一个障眼法。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身后,眯着眼睛,静静等待着最终的陷阱打开。

趁怪物自以为已经成功的得意忘形之时,再伺机而上,捞过队友,用自己的力量奋力游到始终蒙在他们头顶的水面,呼吸到真正意义上的希望。

这就是他的计划,潜伏在黑暗里着,直到机会到来。

这个计划很妙,也足够无情。

如果没有强悍的心理准备,就不能做到放长线钓大鱼。

在踏出第一步时,就得清楚地明白接下来会有人有可能步入死亡的坟墓。

换句话说,就是不把同伴当人看,就像是看待一件衣服又或则是一个工具。

换作其他人来站在这个位置上,大概谁也不能这样无动于衷地等着,至少赵元认为自己远远不够这种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