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八张牌又一次拿到手里,赵元的眼神已经变得异乎寻常。
紧绷,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快要撕裂,难道这不是一场受苦的刑法?
很难想象,以前有多少人像他这样被面前这个混蛋折磨着。
一个人类,为什么要通过这种刑法去夺取其他无辜人类的灵魂?有什么好处,仅仅是为了取乐吗?
赵元回想起了对方说过的话——区区人类自然是办不成这种事,但他不是,他已经超越了人类,妖怪?用这个词语去形容他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一定要找个词语形容,那也该用神,一个能带来所有人想要的幸福的神……
赵元畏忌地咽了下口水。
这种超乎想象的迷恋和痴狂,在每个词语深处浓烈地快要涌出来。
仿佛只要不停地念叨着那个人,就能得到停不下来的让身心都愉悦、满足的幸福。
就能从这个世界脱离出来,乘着一叶扁舟,安心地酣睡着,顺着海浪去往遥远的那幸福彼岸。
宛如邪.教教徒一般的精神状态,令人不寒而栗,即使身体瘦弱成一具骷髅也毫不在意,对夺取人类灵魂的渴望比任何事物都要来得重要,野兽吃食血肉一样野蛮。
究竟是怎样的洗脑,才能将一个人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赵元对隐藏在无名赌徒背后的那个‘他’,深深地觉得格外骇人,或许,夺取人类灵魂的力量就是那个神秘的‘他’给予的。
像无名赌徒说的,这是一个能带来所有人想要的幸福的‘神’。
这个被他人奉为神的‘神’将非同凡响的力量给予了无名赌徒,使得他感受到了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快感,这,便是幸福了。
但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元不相信这个‘神’是善良到不求回报的,他一定急迫需要着什么,才会把这么恐怖的力量轻易地拱手让人。
也许……是因为这个‘神’需要着大量的灵魂,且每时每刻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足。
所以,才会让他狂热的‘教徒’游走各地屡次三番犯下数件杀人案,顺道把脏水全都泼在别人的身上以便明哲保身,在日后可以继续干着这类勾当。
赵元眉头一皱。
他想起了一个人,或则说是一句传了很多年的嘱咐。
难不成……是那个人出现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秦时。
但……会是他吗?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接下来的发展岂不是要和嘱咐里写的那样!秦时得……
赵元心中一惊,立刻在心里猛的摇摇头,否决了这个很有可能的猜想。
大概是错了……天底下重名的人有那么多,不一定非是秦时。
再说那也是陈年旧事了,是真是假都难以分辨,自己又何必为一个类似于梦话一样的东西这么担心受怕呢。
等赢了这局,把柳林林和凌青山两个人的灵魂送回他们各自的肉.体里,自己就想办法把这个混蛋拘留送进大牢,联合天下第一名捕好好审问一番。
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势必都要将他口中的‘神’从黑暗里硬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瞧一瞧这个洗得一手好脑的人物究竟是哪类歪门邪道的怪胎。
赵元思考得很全面,但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在他心事重重时,无名赌徒忽然道:“这一轮,由我先抽。”
一听他这样说,赵元便皱眉,从进来到现在,他吃的亏着实太多,变得越来越信不过对方的一言一行。
“为什么?”
无名赌徒说:“刚才是你先,现在是我先,凡事都要讲个公平不是么?”
公平,赵元不禁想要为这个词语冷笑。
“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词,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无名赌徒装糊涂地耸了耸肩膀,“那你的笑点可真够怪的。”
赵元自然是不会成全对方,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乖乖跳进疑似陷阱的一片祥和的草地上。
“这一轮,我抽,你如果不想听从,那就摊牌别玩了。”
赵元的这一句话说的尤其决绝,他有些摸清了这人的想法,对方急需着更多的灵魂,自己已经坐在了这张赌下灵魂的桌前,他必然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愿意全心全力地花更多时间去布置好精美的陷阱,是他的事,而猎物有没有这个耐心等着不跑掉,则是他掌控不了的。
所以他不能再要求地更多,否则,猎物很有可能会没有耐心地恼羞成怒,跑掉后选择一了百了。
赵元的精打细算确实估量得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