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是薄弱项。
哪怕对作为东南军区某陆军医院副院长的方院长来说,哪怕他所任职的陆军医院有全军寥寥无几的战伤研究中心,在这方面的救治上也少有操作实例!
职业的惯性让安安抛开了恐惧和恶心,飞快地跑进帐篷,手术台上,一名战士被好几个人摁在那里,他持续地发出惨烈的吼叫。
跑过去一看,安安的胃部再一次翻滚起来。
这名伤员的左小腿已经不见了,而右腿从大腿靠近膝盖的部位,应该是被炮弹的破片击中,稀烂得能看见骨头。哪怕安安不是医生,她也知道,这名战士的右腿必须要进行截肢处理,左小腿同样也要在断裂截面的位置选择一处截断。
医生在做紧急止血处理,截肢手术必须要送回到驻地急救中心进行。安安回过神来,不敢去看战士狰狞吼叫的脸,颤抖着双手给医生当助手……
当前的战场态势变得有些怪异。
维和部队这边,中国维和步兵营两个机步连分在左右两翼,另有一个指挥排和居中的巴基斯坦装甲连在一起,呈钳形侧攻中心突击的态势,方向是向西北,目标是正在攻击油田设施的新月旅主力部队。
新月旅将近两千人的部队起初是呈现出开枝散叶的阵型,以由西向东的公路为主线,大部队向左翼攻击油田,另有一部分部队向右翼攻击维和部队巡逻队,而这一路又分成了好几股对巡逻队呈合围的态势,这正是巡逻队之前所处的困境的原因。
增援部队到达之后,李牧做出的部署,正是针对新月旅的主力部队去的,那些散兵游勇他根本不管,集中仅有的兵力就奔向攻击油田的新月旅主力部队。
然而,此时维和部队这边的反击攻势突然的停止了,在刚刚打出了势头的时候猛然顿住了!
别说李牧这边,就算是胡塞尔也觉得奇怪——这可是乘势反击的最好时机!越早击退敌人油田受到的损失就越少,那可是你们中国人的油田!
李牧来到王明的指挥车边上的时候,巴基斯坦装甲营的主力部队也到达了,正在公路上待命。那条公路和新月旅所占据的公路相交,在集市附近形成一个并不十分规则的十字路口,距离巡逻队坚守的小片荒废掉的民居群不到一公里。
胡塞尔命令装甲营的大部分坦克控制了十字路口,并且把那里作为攻击准备阵地。他同样在等待着中方这边的指令,毕竟他接到的命令是增员中国维和部队,也就是说要服从中方这边的指挥。
王明从装甲指挥车里出来,刚好看见李牧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迎上去就说,“李牧,你是军事主官,你马上组织部队展开防御,我不太熟悉军事方面的事情……”
“是你下达的停止进攻命令?你为什么下达这样的命令?”李牧没等他话说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质问。
王明惊愕地看着李牧,道,“新月旅有两千多人,咱们这点人怎么打,再说了,咱们是维和部队,按规定是不能主动进行攻击。我让部队转入防御是有根据的你大呼小叫什么!”
“联南苏团下达了不得自卫反击的命令了?”李牧冷冷地问。
“那倒没有。”王明扶了扶眼镜。
他不知道,话说到这里,他的命运已经在李牧的心里有了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