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发丝凉酥酥的,撩得她耳朵有些痒。
唇间的交缠来得急切而热烈,仿若是要宣泄什么一般,直让得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呼吸也是不自知的屏住了。
而原本抚在她唇上的他的手指,则是开始缓缓的下滑,她感受到了,身体微微的颤了颤,就听他笑了一声,那手就停留在了她的肩上,继而轻柔的抚住,力道刚好。
他的另一只手也是同时有所动作,循着找到了她相对着的那只手,握了上来,然后和她紧紧地十指相扣。
都说十指连心。
手被他如此的紧握着,她觉得自己那跳得飞快的心脏平静了些许。如此一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里极火热的温度,自己手心里的汗都是要被他的体温给蒸发掉。
不,不仅仅是他的手,他全身上下,紧贴着她的所有地方,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抱住了一个人形火炉一样,烫得她的身体也是渐渐的发热了。
热得难受,恨不得能立即找个冰潭跳进去降降温。
亲吻渐渐的密切,那种甜蜜到了极致的感觉缓缓的燃烧着人的思维。且由于两人先前是喝过了酒,那丝丝缕缕的桃花酒香还在逸散着,于是这吻就变得更加的甜腻了,馨香醉人。
从未有过的甜蜜袭来,她脑袋晕乎,本就为数不多的理智,此刻也是全然的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一张脸变得通红通红,连耳朵和脖子,也都是悉数的染上了红晕,看在男人的眼中,无比的诱人。
真的就像是一个夜色之下的妖精一样,正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勾引看上的猎物。
而那么恰恰好的,他就是那个猎物,被她给引诱着,一点一点的走入她所专门设下的陷阱之中,从而被彻底的桎梏,再无法脱身。
诚然,对他而言,他不愿、也不想脱身,因为这是她亲自为他所设置下的圈套。
便此刻就真的是故意的请君入瓮,诱敌深入,他也认栽。
——谁让对手是她。
只要是她,他就绝对是要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宫灯在帐篷之内静静的闪烁着,照亮了浓郁的夜色。但那被遮挡住了没了光线的区域里,喝醉了酒的少女仿若是一盘最为精致可口的点心一般,诱得人所有的冲动都是无法再进行任何的抑制。
就好像沉寂多年的火山会爆发,平静多年的海洋会咆哮,那些常年累积起来的元素,一旦堆积到了极点,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就绝对是不会再有所收敛。
火山陡的爆发,能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海洋陡的咆哮,也是能让整个地域都为之撼然。
而他压抑了那么那么多年的情感,也终于是能在此刻,寻找到那唯一的发泄口,向着被他放在了心尖尖上的人进行永无休止的倾诉。
他真的是等不及了。
一刻也都等不及。
那四百九十年的时间,即便是记忆被封印了,可他却也还是觉得太过的难熬。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很快,他的吻就转移了方向,少女那红润的脸颊,鼻尖,额头,乃至是紧闭着的眼,他全都吻过了,随后更是向着深处进发,一点一点的掠过去。
于是他的头更低了,眸中火焰已经燃烧掉了所有的清明,他触上少女那晶莹的小耳珠儿。
而她陡的就浑身僵硬了。
因他这一举动,带给她的刺激比之前更甚,她有点接受不了。
眼睛却是闭得更紧,只说出来的语句带着淡淡的嘶哑,隐约间还盈了点娇弱的哭腔,几乎是溃不成军般。
“小、小姬……别,别……”
听见她的话,他没有立即撤退,反而是极为恶劣的咬了咬,软软的,口感很好。
她身体变得更加的僵硬,和他十指相扣着的手也是猛地紧了紧。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是立即就上前来,探进两人紧贴着的身体之间,是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
感受到她此时真的是紧张起来了,他的呼吸似也是因着动情而有些加重,但那抚在了她肩头的手,却是极具安抚之意的温柔的碾了碾,唇就那样的贴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话。
“姬华。”
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吹在她的颈上,她被激得脑袋下意识的缩了缩,并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于是她就模糊的应了一声。
“……嗯?”
知道她现在完全是酒劲上来,行为举止完全不能和平时相比较,他却也是极有耐心的,继续道:“姬华。记住,我叫姬华。”
——那半块紫色玉佩之上,完好的刻着的,本该是“姬华”二字。
——他以兽形同她进行契约的时候,那契约戍言,也该是“古有鸾凤食露,故成桐梧之说。今有姬华吞血,故成生死之契”。
——在锦州城遭遇了潜龙门雪大人,分明是认识他的雪大人,却一直都以随意的开口,会遭受到天谴惩罚为由,而没有说出口的他的名字,雪大人想要说却不敢说的,也正是“姬华”二字。
他叫姬华。
姓姬,名华。
姓的是东灵古历四百九十年里从未有人胆敢用过的姓氏,名的也是东灵古历四百九十年里从未有人胆敢取过的名字。
那是一个所有人都明白,却无一人敢说出口的禁忌。
姓什么都好,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名什么也都好,阿猫阿狗阿牛阿猪。
可绝对不能姓姬,也绝对不能名华。
那是太过可怕太过久远的禁忌,就真的好比是当初雪大人曾说过的,随意的开口喊出他的名字,是会遭到天谴的。
连名字都是会引来天谴,真正的他,又该是有着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