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大春想了想,他又看了我一眼说:“这事儿,估计就得问咱们的关兄弟了。你说,你跟龙……有啥关系?”
我摇头说:“我这命里,也不知道咋的啦,竟招惹一些小动物。计前辈,你听我给你念叨,念叨。”于是我就把小时候的虎魂到后来的什么第四魂,还有跟那条龙一起并肩战斗的经历描述了一遍。
计大春听后他摇了摇头说:“太玄幻了,解不出,解不出来啊。”
我喃喃说:“好吧,你说玄幻,那就玄幻吧。”
计大春这时又说:“你现在身体的情况很不理想,一身的修行给封了,筋骨,肌肉,内脏,失去了原有的那些精气神濡养,它们都已经缩成一团了。眼下呢有两条路走,第一条路你且就这样儿,先在这里等着,然后我们老哥几个,四处给你打听,寻求良方妙药,神医妙术,想法子把你被封的修行找回来。第二条路呢,相对来说苦一些,要命一些,就是重新来练。练到什么地步,这个谁都没法儿说,谁也不好说。但是我话放在这儿,你说咱们是个外来户,也不能老在人家道观里住着。咱们毕竟得出去吧,你这样子,一出去,休说什么打人了,那个我都不敢想,兄弟,你起码,自已得能跑是吧。”
我抬了胳膊,疼啊!
肌肉,细胞,筋骨,等等一切都像上了锈似的,全都粘成一块儿了,一动弹,就是钻心的疼。
我叹了口气,末了咬牙说:“我练!别的都不说了,我先练,起码能让这副身体跑起来再说。”
计大春喝了口水:“练也行!但一样,丑话说前边。你身上之前证出了一个地魂的五行齐全。现在你身子骨发虚,虚的厉害,说你一条腿迈进棺材里,这一点都不夸张。身体虚的情况下,七情六欲还不显。为什么不显,你想想,那重病在床的人,长年下不了地,你让他想七情六欲的事?他没那心情,他不死就行了。你现在就这样,身子骨虚的要死,提不起七情六欲来。可一旦你练了。”
计大春顿了一下说:“饱暖思那个啥嘛,那是指正常人了。你不是一个正常人,你要是练了,之前证出来的那些个七情六欲就会一下子全涌出来。”
我一怔,抬头跟他说:“然后呢?”
计大春:“然后你就疯了。”
我惨笑:“我疯,能疯什么样儿?”
计大春说:“狂性大发!登高而歌,弃衣而走,言语,谈吐,都不是正常人的表现。”
我:“以后,都这样了吗?”
计大春:“说不好!可能,以后就这样了。也可能,你……反正这事儿在你。你要是能突破,然后受一道灵识的感召,或者什么东西激你一下,你就能醒过来。否则的话,你就这样儿了。疯了。”
我想了想抬头问:“疯了,如果再醒,是不是功夫就回来了?”
计大春用冰冷语气告诉我:“那是两码事儿。你疯了,是因为你身体在目前条件下强行训练的一个结果。这跟修行回来,连不到一块儿去。想要把修行找回来,你还得……”
计大春:“看因缘呗。”
我惨然:“因缘在哪里,前辈可否推算之?”
计大春:“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我说:“真假都讲来听听。”
计大春:“讲假的就是,我给你一通忽悠,白话,让你心里舒服点儿,看着好像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讲真的则是,你这个,我就算是吐血三升,我也算不出来。怎么样,还要不要我给你算呐?”
我忍痛挥手说:“且留着那三升血吧,不用,不用算了。”
计大春:“那你是练,还是不练呢?”
我说:“容我思忖一日,思忖,思忖。”
计大春:“也好,对了,这儿有一副泄药,我先给你煮了。”
我:“干嘛吃泄药啊?”
计大春:“你肚子里有草,现在消化机能不行了,消化不了。堵里头,当心解不了大手,你再闹出个肠梗阻,回头儿真就得找大夫给你开刀来医了。”
我苦笑说:“好好,先吃泄药,先吃了它再说吧。”
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现在不比以往了,两个小时后,我喝了计大春给我配的药,我拉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感觉把五脏六腑都给拉出来了。
清过了肠胃,又给我熬米汤来喝。我喝着这米汤,忍着一身的疼痛,我渐渐定了一个决心。
疯,且疯上一回再说!
人生难得几回疯,此回不疯,更待何时?
是人皆有一疯,今儿,就让我疯了吧!
疯也不是那么好疯的,这都需要一个基础。拉过那次肚后,我喝了两天米汤,感觉身上有点热呼气儿了。于是,就开始了自我锻炼。
先从马步开始,五行拳,十二形拳,三体式,蹲着跑,八卦掌……
那种痛苦!说实话,我之前有些低估了。
身体是真疼啊,站桩,蹲都蹲不下去,一蹲的时候,全身疼的直打冷战,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冒出来。硬撑着,强挺蹲下去了后,居然不争气地晕倒了。
然后醒过来,继续再蹲!
这个过程中,南晨道长,还有我那三个老前辈,他们想要给我施点针术,又或是配副药,按按摩什么的。这些全都让我一口回绝了。
我的态度就是,老天爷既然让我受了这个,我就得好好的受着,认真受着,而不是寻求什么法子,让自已舒坦一点,来躲避,回避老天的这个惩罚。
说实在的,我现在置身道观的阵中,这已经是万幸了,这要是在外面,没有这几个老前辈,没有道长看护我,可能我这身子骨都已经烂掉了。
疼痛还仅是一小方面,过度的训练带来的就是虚火上浮这一症状。
南晨道人要给我行针,且还给我抓了几副药,说要去一去这虚火。我冷静想了想,感觉这次不比以往,所以我拒绝了。
于是,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我正在咬紧牙关站马步。突然一股子虚火就从肚子里直接冲上了脑。
下一秒,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