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吗?
不是,我这一年多只是众生的一个投影。
对,就是这样。
长久的深呼吸,让我感觉身体非常好。
真的是很奇怪,我身上没有一点的异味,我经历这么多的风霜洗礼,但手上,脸上的皮肤居然比之从前还要光滑许多。
我笑了笑,对齐前辈说:“有镜子吗?”
前辈笑了,他掏出了一面锃亮的小铜镜。
我拿过对着一照。
年轻版的大官人!难以想像,我的脸竟又回到了高中毕业时的那种稚嫩样子。
我摇了摇头,移过来,又照了一下。
还是一个,一脸嫩气的小伙儿。
我把镜子还给齐前辈,前辈打量我,那眼神就好像打量一件杰出的作品。
我明白前辈付出的心血,这一年多,他一直跟在我左右,但出乎对我的真正保护,他没有动手帮过我。他就站在一个观察者的角度,默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而我之所以能完成这个证众生的环节,跟齐前辈之前做的种种逆绝天地,造化自然的强大道家手段有紧密的联系。
没有那些手段,我墨脱都走不出去。
我接过前辈递给我的一个水瓶,轻轻抿了一口水后,我问:“我的朋友怎么样,家人呢?”
齐前辈:“家人一直在跟你保持联系,并且你中途还回过两次家。他们为你回的这么频繁感到吃惊。当然了,这些都是一些蒙人眼球的小术法。”
“还有,你父亲心脏有一点不太好。我发现他经常在一家米店买油。我就在油里做了一点小手脚。然后,他的心脏现在恢复健康了。”
我说:“多谢。”
齐前辈:“说谢的是我,你知道吗?你若不走这条路,你几年前就已经很优秀了,你会坐拥美妻,有车,有房,还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你为了虚无飘渺的,在别人看来完全是玄幻和不存在的东西,你坚持了这么多年,你付出了生命,付出了太多,太多。““我是道门中人,我得成全你。因为,现代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绝了。”
我感慨万千:“路嘛,选择了,就要走下去。对了,我京城的朋友呢。”
齐前辈:“我先说唐燕吧。她在七爷介绍的一个老师那里学古琴。她学的很好,非常努力。一个多月前,她刚在青松茶社举行了一次成功的表演。很多人称赞她弹古琴有天份。”
“骆小楼和那个叫罗德的国外练家子去找宗奎隐居去了。其实说是隐居,不如说是藏起来更好一些,因为他们露面的话,就会有人盯着他们不死不休。”
“顾惜情也隐修去了,他去的好像是长白山深处。”
“毕竟,露面的话,就会有问题。你那两海外的华人朋友,杜道生,艾沫。他们功夫虽然很平常,但做事很努力。”
“他们在京城做了一家华夏道馆,以武术宣扬太极,咏春中的健身理念。然后道生还给一些剧组做武术指导,不过人家说他脾气臭,不太爱跟他打交道。”
我一笑又说:“马叔呢?”
齐前辈:“他很好,他以为你在某地隐修,我冒用你的手机,伪装了你的声音跟他通过几次话。他状态很不错,另外,我去看了小周,把事情跟他说了,我说我在教你,小周这才放心。”
我释然。
齐前辈:“你京城那个店里的生意很好,最近你马叔跟老七合作,两人一起弄了一家专做古物收藏的那么一个店,只收不卖,很不错的。小房经常跟他们在一起。”
我一愣:“小房?”
齐前辈:“哦,就是那个老太太,修道的,脾气不好。也是挺招人损的。”
我恍然,原来是房师太呀。
“万归一是海外那些邪恶力量的一步大棋,他折了,海外的人三五年不会进到国内搞什么麻烦。”齐前辈笑着说完,复又说:“三五年后,又不知什么样子了。”
我沉声问:“叶凝呢?”
齐前辈感慨说:“正要跟你说呢,她醒了!半年前醒的,然后,要接受一系列,比你还要严苛的恢复。见面……等等吧。有缘自然会见。“我听罢总算长松口气。
齐前辈说:“她一直念叨你,六姑娘问过我,你怎么样,你那会儿正好让人打的半死。我只好说,你很好。“我一笑。
齐前辈又说:“咱们得开始下面的东西了,一样,很严格,须一步步的小心来。““不过在讲具体的修行前,你得回家,好好陪陪他们。”
齐前辈看着我如是说。
我郑重点了下头。
这次我是真的回家了,穿着众生给我的这一身行头,口袋里揣着众生给我的一千四百七十二块六毛钱,一步步走到了我的家里。
爸妈没怎么显老,并且他们对我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一个劲的念叨,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有说别的,只是笑着陪在他们身边。
然后有空儿,我就给他们做做按摩,松活一下筋骨。
得闲了,我还会亲自给他们炒几个菜。
他们吃的很开心。
同样,我的心也很是一种放松,松驰的状态,我不紧张,不急不躁,我对着镜子看自已发现自已脸上经常有了那种看似没心没肺,且还带一点傻气的笑。
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