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羊奶入肚,刺激我身上的神经,转尔神经传递给大脑,大脑中的自主意识苏醒后,接受到身体传来的信息。
化髓一境,我证的又深了一层。
如今我证到骨了。再往下是筋膜,再往下是内脏,然后呢?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一步步的求证,最终会见到真神!
羊奶很好喝,我抹了下嘴,看着老者。
老者默默地转过身,然后拿出了一个古旧的木头匣子。
“几十年前,我遇见了一个浑身是伤,倒在雪地上的‘加都嘎惹’……”
我听的是这个音,老者念的很快,所以,我描述不太上来,但好像是‘加都嘎惹’的意思。于是我一怔。
老者笑了下:“藏语,巫师的意思。藏族里面,最原始的宗教是苯教。后来莲花生到藏区弘扬佛法,这才有了藏传的佛教。但苯教仍旧是藏区的本土宗教之一。加都嘎惹是苯教里的巫师的意思。”
我恍然之余,老者继续说:“那个加都嘎惹浑身是伤,他交给我一个牛角说,后世的有缘人,会用这个牛角的号音唤醒迷途的有缘人进入圣地,他们会守护那里击退想要染指它的人。”
“我答应了那个加都嘎惹,留下了牛角,不久他就死去了。我把他送到了日喀则,让他跨上鹰背随雄鹰远去了。”(ps:天葬法。)
“这个牛角我一直守护在身边,这么些年来,它一直都没有给我任何的提示,直到不久前,有一伙汉人过来这个牧区跟人打听,有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牛角。我知道,它的命运即便苏醒。”
“然后,就在前三天的一个晚上,它突然就响了。
“那呜咽的声音仿佛催促我一般,我爬起来,拿着它,走在飘着小雪的高原,然后我就看到了你。”
“那一刻起,我知道加都嘎惹的预言实现了。”
“我的朋友!你拿走它吧!”
老者说完,他从一个木盒中取来了一个遍布了一层又一层暗纹的灰褐色牛角。
第四百零七章 合上了,就永远伤害不到我了
我接过这个沉甸甸的牛角,目光透过暗纹落在牛角凿刻的小孔上,那些小孔的分布看似很随意,但却经过细心的安排。我又调转牛角,打量它的内部。内部呈微妙的四螺旋结构,也就是说有四道高低起伏不平的凹槽。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音律工具。
这世上最美妙的音律就是那些最简单的音符。动听分几个不同的层次,复杂的组合在一起的美妙旋律仅是音乐。而音律都是这些最为简单的单一音符发出。
但若说它单一,又不准确。比如我念的三字一音,听上去是单一,却又包括了很多东西。
这就是音律的妙处。
我拿着牛角,微微打量,老者对我说:“现在,你就是它的守护者了。”
我说:“我知道。”
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这个牛角告诉我了。
它是不会说话,可它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我,它现在属于我,我要带着它。履行接下来的一段天命。
当天晚上,老者给我烧了一大桶的热水,然后我洗去身上的泥垢。
跟着他又拿了一把剃刀,给我剃了一个漂亮的大光头。
完事儿后。老者拿出了一套他儿子穿过的衣服。
老者儿子的衣服是可以束腰的户外猎装,且看上去好像还是一个牌子。下身配的是一条很厚实的帆布裤子,脚下则是一双户外鞋。
我把这一身穿好了后。对着帐篷里的镜子照了照。
好吧,那个属于人类社会的关仁又回来了。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内衣什么的,有几套新的,老者直接就给我拿过来了。
我没有拒绝,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的钱财。
这一切就好像是专门给我准备很久一样,我到这里来。接过穿上就行了。
换好了衣服,我在老者家睡了一晚好觉。
第二天,我守在帐篷里打坐,偶尔跟乌素一起逗逗凶萌的花球儿。
第三天,我仍旧是打坐。
一直到第四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道有车正朝这里驶来的感知出现在我脑子里,我知道我等的人来了。
我起身,收拾好被褥,跟着我看老者也坐起来看着我。
他说:“吃点羊肉吧。路上再带一些。”
我说:“好!”
就这样,我带了一些放了盐的羊肉,又吃了两条羊尾巴,喝下了两大碗的羊奶。
打了饱嗝,我起身给鞋带什么的全都系紧了。然后我拍拍乌素的头说:“快上学了吧。”
老者:“嗯,过了今年就回阿坝,让她跟别的孩子一起上学读书。”
我笑了下:“好好学习,另外,有什么需要,让你的家人打这个电话。”
我拿来帐篷里的纸和圆球笔,给乌素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乌素用小手紧紧攥着纸条,同是她坚定地说:“嗯,一定,一定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