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女生独有的尖叫,瞬间就撕碎谷底的空气传到众人耳中。
一声尖叫过后,山丫拧头,晃了两晃,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我和顾小哥当即嗖嗖,三两步遁到帐篷前,借了月光,我们一打量,转眼我俩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帐篷的门帘子那儿已经碎了,里头的东西也全都乱了,两个帐篷一个横了两个人,另一个横了一个人。
一共是三个人类,然后这三人好像遭遇了什么野兽的袭击一样,惨,太惨了。
他们的肚子给撕开了,腔膛脏器全暴露了,脖子也掉了好大一块肉,眼珠子没了,头皮也给撕裂了一大半。不仅如此,胳膊腿什么的也都给胡乱拧错了。骨头茬子,鲜血,混合着肌肉,明晃晃地呈现在月光中。
就是这么惨!
惨,太惨了。
看到了这现场,我又端详了一下四周的地面。
地面上全是混乱的脚印,并没有什么兽类的痕迹,我又放了下感知,却又没在附近发现有什么活人的气息。
这些人,他们是遇到什么敌人了?对方的手段,怎么能如此的残酷?
彼时,顾小哥蹲下来给山丫扶起来,让她后背倚到了一棵树上,后又取过矿泉水,捏开她的腮,喂了她两口水。
让凉水这么一激,山丫咳了几声后,她抬头看到顾小哥,小脸一憋屈伸手就给小哥搂上呜呜的哭了。
别误会,这不是山丫爱上顾小哥了。而是做为女孩儿,她受到这么强烈的刺激后,眼见到一个帮助自已的男人,她需要借这个男人找一点安全感。
顾小哥当下也没客气,很规矩地抱了山丫在那里一个劲说:“不怕,不怕,不怕了啊,人死了,就是死了,摸摸毛,吓不着啊……”
这顾小哥真会哄女孩子。
我笑了下,这时巴二宝等人陆续也来到了帐篷前。
陆学安看到地上的死人,他一急,领着几人过去后,一声声呼唤伙伴的名字。
可是,他们的伙伴已经不能再回答了。
呃,最好是不回答,这要回答,麻烦可就大了。
我等着陆学安喊过几声后,我问他:“成叔身边一共几个人?”
陆学安:“不算他一共是七个。”
我说:“这里死了三个,应该还有四个人对吧。”
陆学安说:“对。”
我:“成叔呢,在不在这三人中。“
陆学安摇头。
我问过这儿,又看巴二宝,发现他正蹲下来仔细打量死人身上的伤。
于是我走过去问:“老人家有什么发现吗?”
巴二宝:“这是撕咬开后,又拿手硬生生扯开的。”他拿了个木棍,指着一个人的肚子说。
我说:“什么东西,是野兽吗?”
巴二宝:“不是,是人。”
我说:“人怎么能咬人,又用手撕呢?”
巴二宝想了想,末了他叹口气说:“是花大眼儿!是他!肯定是他!”
我问:“花大眼是什么人?”
巴二宝:“花大眼他娘是个神婆,后来她娘给人过阴一下子没回来就死了。跟着有一天,不知怎么他的一个眼睛就长花了。”
我说:“怎么长花了?”
巴二宝:“就是一个眼睛里长了两个眼仁儿。”
“双瞳!”我惊了一声。
巴二宝:“他右眼睛不知怎么就长了两个眼仁儿,然后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不久有个要死的苗族老头子知道他眼睛长这个东西后,就传了他一些东西,后来听说他又学了赶尸匠的本事,并且从那尸匠手里接过了一些传承。”
“然后这人就大发了,附近人遇到他,都要绕开走的,因为害怕他,怕犯到他,然后再让他给害了。”
我听到这儿又问:“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花大眼给这三个人害成这样?”
巴二宝摇头:“不是,是花大眼把别人变成兽了后,那个人下的手。”
我怔了怔:“把人变成兽?”
巴二宝:“狂性,就是把人身上的兽性,狂性给叫醒。”
巴二宝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之前我看到报导,说有一种毒品吸食过量后,人会有啃食同类的行为。并且美利坚那边已经发生这样的案子了,据说那人挨了一枪都不死,警察连打了好几枪,最后才把对方给打死了。
这还是最粗暴直接的通过毒品来实现的手段,若是用上湘西古老的巫楚手段,再把这东西用到习武之人的身上……
我不由就小惊了一下。
我这小惊倒不是担心自已,我是担心巴二宝和山丫,这巴二宝虽是这山里的高人,但他实战经验真的不够多。山丫更不用提了,一个高中毕业没多久的小女孩儿,见到尸体还会尖叫呢,真要遇到那样的人,她搞不好是要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