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荣师父喊了一声:“小谭。”
门吱嘎一下开启,打从走出来披着羽绒衣的谭医生:“才来呀,以为你们明天来呢,老雷刚歇。”
荣师父:“我们这不着急嘛,正好就来了。”
谭医生:“好好,进来吧,进来!”
当下进屋儿,换过鞋子后,谭医生领我们上了二楼,到二楼一个房间前,他敲了下门,里面传出我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谭医生把门一推开,我进屋刹那就呆住了。
视线中,雷师父他穿了一件棉睡衣,站在地板上,一脸微笑地欢迎我们。
可是……
雷师父你的左臂呢,你的手臂哪里去了?
他的手臂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叶凝受不了这个,一扭头就把眼睛捂上了,然后眼泪就出来了。
雷师父笑说:“哎哟,这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不就是丢了一条胳膊嘛,没什么大不了,还好人……”
咳,咳……
雷师父咳了几下,然后谭医生过去说:“情绪别激动,别激动,对了,快把晚上那道药拿过来。”
谭医生对领我们来的妹子说,后者马上下楼了。
这时,大家情绪略微平稳了一下,雷师父说:“来来,过来坐,坐。”
我一步步过去,雷师父坐到床上打量着我:“真好,这功夫涨的真快,太好,太好了。”
我郑重:“雷师父你手臂怎么回事,这究竟谁干的?”
雷师父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过去了,都过去了!一个闪失吧!就是一个闪失!然后让人给撕下来了。”
说了话雷师父伸手解开了棉睡衣。
我这时看到,他的左肩处尽是一片紫红色虬结在一起的肉筋,另外他的胸口也有很多的损伤。这伤太惨烈了,一看就知道是让人活生生给撕下去的。
这得有多疼啊。
我看的一阵揪心。
雷师父给我们看过了伤,他一边系着衣服一边说:“过手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一个闪失,一个不注意,最后就是这样的伤,唉……”
他叹过一口气,随之又挤了一脸的笑容对我说:“不过还好嘛,我还活着,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我看到雷师父的笑,我知道,他笑在脸上,但苦和痛却都深深埋在了心底,在最深,最深的那个地方埋着。
雷师父长长舒了口气。末了又说:“那个……关仁。这次本不想叫你来,因为你们这年轻一辈都太宝贵了,不应该掺合到这些事情中来。但……这个事……好吧,我就直说了吧。”
雷师父抬头:“香港现在有些不太平,有个人去那里了,是上一次我们交手过程中活下来的。他跟我们是对立的关系吧。然后这个人他姓郭,名叫郭书义。”
“他今年,比我大很多,五十多岁吧。功夫是南派咏春打的底,后来又学了大小洪拳,这都是少年时候的基本功了。再然后在海外学到了八卦掌和太极这两门功夫。应该是四十七,反正不是四十七就是四十八他入的道。”
“那个时候是回四川修的,他当时给一个道观捐了很大一笔钱。然后,这道观里边有个道士,就传了他一些不传的法门,过后,他在川渝一带修行。因为这人很有钱吧,所以结交了不少的能人异士!”
“这人原来在美国,后来前些日子那些海外的正道人联手把他在美国的底给端了。”
“他毁了基业,没有经济上的来源,所以就把目标落在香港了!”
“然后你呢……”
雷师父想了一下说:“你尽量避免不要跟他正面冲突,因为一来香港法制社会,二来功夫上你有一点小差头。这是其一,其二,他去香港是带了两样东西去的。这两样东西都是道门里的物件。”
“但我们不太清楚这东西是什么,你就过去探一探路子,了解下是什么东西,然后得知这人具体要干什么。你给我打电话,我跟海外的人商量怎么阻止他。”
我想了下问:“雷师父这次我们去的话,有投奔的目标吗?”
雷师父:“有,这个有,道生和艾沫都没走!他们现在还在京城,香港有他们朋友,不少人呢。很多是武道上的,也有一些做生意的。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在等你们的信儿呢。”
我听完了,我抬头看雷师父说:“雷师父你跟我说实话,你的手臂是不是这个郭书义撕下去的?”
雷师父朝我咧嘴一笑:“不是。”
我看着他的笑容,我懂了……
雷师父这样的事情,是伪装不了的,你虽然尽力在眼中表露出无所谓和否定,但你眼神那一抹伤,一道痛,还有一缕恨骗不了我。
就是他,就是这个姓郭的。
这条手臂,就是他干的!
我看着雷师父我说:“我懂了!”
雷师父一下急了:“关仁,我就是怕你误会,你千万不要,只是让你去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细和具体想干什么,你千万不要,千万,懂吗?”
我说:“雷师父我懂,同样,我也知道自已的实力!你放心,我会把握好自已和时机!你放心!”
雷师父哎呀……
他伸手一拍腿说:“你别去了,你真的别去了。我让道生和艾沫去就行了,反正这两人天天闲的没事儿,正好派个事儿让他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