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笙一直没有说话,唐初露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该不会真的就是请我喝杯咖啡,然后让我写歌吧?”
柳茹笙看着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有些哆嗦地坐了回去,盯着唐初露的脸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窟窿。
唐初露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耐心已经告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烦地敲着,“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柳茹笙见她起身连忙叫住了她,声音有些颤抖,“你真的是唐初露?”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诧,有些打量地看着她,眼中又有些似有若无的复杂和恐惧。
唐初露看不懂她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柳茹笙听着这熟悉的腔调,还有她那令人无比厌恶的脸和语气,还有她这整个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缓缓平静下来。
她低着头,看着桌面上摆着的那杯咖啡,黑色的液体上面盖着一层白沫,精致又昂贵的拉花,配着苦涩甚至是泛酸的咖啡,柳茹笙一下子就有些出神。
事情到了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唐初露这副样子,不说她过得很好,但全身上下那一股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傲气和清高是骗不了人的,哪怕她经历了一些磨难,很多东西经过了打磨之后反而没有变成粉末,而是越发坚硬,从钢铁变成钻石,越发珍贵。
她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堂而皇之地轻视她。
她握紧了拳头,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陆寒时身上,他当时演的可真好,他但凡在对唐初露葬身火场那件事情漠然一些,毫不关心一些,她就不可能想到唐初露还活着这件事。
陆寒时的表现是那么的刚好,那么的恰当,既没有像裴朔年那样崩溃到撕心裂肺,也没有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无动于衷,他的眼睛就好像是一个在意的、曾经喜欢过但没有那么深爱的人死去了一样,这让她完全没有怀疑那件事情的真实性。
她甚至都忘记了陆寒时的本职工作是什么,要隐藏一个人的信息是那么简单,难怪这一年来他自己也没能够找到唐初露,除了他自己失忆了有意躲避这件事情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失忆之前想要保护的人,失忆之后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找到。
哥本哈根……
原来这三年唐初露一直住在这里,这也不是多么偏僻的国度,可她偏偏放任她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柳茹笙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对面的女人,“你这几年……”
就算是尽力想要掩盖自己的情绪,但一开口还是带着浓浓的沙哑,“过得怎么样?”
唐初露见她半天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叫我过来就是想跟我叙旧的吧,到底是什么目的直说,我没有功夫陪你打那么多哑谜。”
她现在也已经知道柳茹笙这些年来发生的那些事,知道她现在没有跟陆寒时在一起,而是和邵朗结婚,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她虽然好奇,但也并不代表她就有时间和精力陪着柳茹笙在这里玩从前玩过的那些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