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笃定陆寒时没有那么看重唐初露,此刻却怀疑起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连承认鄙视讽刺过唐初露都不敢。
陆寒时嘴角弧度冷冽,眸色越发黑沉,只看着周绒绒,并没有说什么。
周绒绒也紧张地屏住呼吸,双手捏住了衣服下摆,额头上划过一丝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收回视线,径直越过她离开。
他只留下一句话,“你想见的人,以后都不会再让你见到,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不如抓紧机会告别。”
说着,陆寒时忽然顿了一下,语气里嘲讽意味浓重,“周绒绒,我对你仁至义尽,可你实在蠢得让我难以忍受。”
“我想让你难受的时候,你会知道你以前受过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
说完,他云淡风轻地离开,周绒绒却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她的大脑被炸得有些晕眩,只听到了陆寒时说的前半段话,后面的字一个都没有听清楚,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有本能的恐慌。
周绒绒脸色煞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陆寒时已经离开。
她只能跑到邵朗的办公室,开口就求道:“你到底跟寒时在吵什么?不能去跟他认个错吗?他还迁怒我了……他知道我跟高强的事,刚才威胁我让我以后再也见不到高强,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能想什么办法?你没看到他刚才那个样子吗?”
邵朗本来就烦躁,听到周绒绒一连串的话更加恼怒,红着眼睛对他吼道:“你什么时候见到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但凡他能给我一点退路,我至于跟他吵成这个样子吗?”
周绒绒也不说话了,脸色难看。
她自然是知道邵朗对陆寒时一向是有求必应,他们几个人对陆寒时从来都是捧着供着,毕竟那人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各方各面都是上帝的宠儿,但凡还有回旋的余地,邵朗也不会惹怒陆寒时。
她握紧了拳头,忽然就有些后悔,“所以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说唐初露的坏话?”
邵朗震惊地看着她,“周绒绒,你说话是要讲良心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她的坏话?”
“不是你说她比不上笙儿的吗?”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世界上有哪几个女人比得上笙儿?”邵朗突然提高了音量。
他看着周绒绒这一副推卸责任的样子,忍不住把怨气全部都发泄在她身上,“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跟高强搞到一起去了?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个賎种?他怎么对你的,怎么对公司的,你还上赶着到贴上去?周绒绒,你是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他一开始说着,周绒绒还忍他几句,但是越说下去邵朗的话就越难听,“你既然那么离不开男人,当初还做什么手术?男人有的东西你自己原来不也有吗?割掉了再去跪求别人的,你是不是有病?”
“啪——”
周绒绒再也忍不住,猩红着眼睛,猛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她很想骂邵朗,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摇了摇头,“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邵朗看着她眼角挂着泪水,一时之间也有些懊悔。
他才跟陆寒时吵了一架,本就在气头上,现在周绒绒又这么挑衅他,一时间拉不下面子,便冷着脸转过身去,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