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给刀剑灌输了什么概念——溯行军奸诈狡猾、暗堕刀凶残血腥,是他们的敌人,是必须被消灭的存在!”
“可他们见到我后,想的是什么呢——这是暗堕刀吗?跟正常刀剑没有区别,还好酒好肉招待我,还给我绷带药膏和住所,跟时政说得完全不一样。”
“只要在他们的观念中埋下了‘不一样’的种子,我若想套取情报,还会艰难吗?”
三日月冷冷一笑:“一见溯行军王点的‘和谐’,再对比时政的糟心,想想他们的渣审做出了什么破事,看看我们溯行军又给了什么好处,还愁不能策反他们吗?”
暗堕刀和溯行军们恍然大悟,榆木脑袋终于开窍!
万万没想到,套取情报还能通过这种方式!真是长见识了!
“等窃取了足够多的情报,他们就失去了作用。能够拉拢的刀剑大可以放归时政,成为我们的棋子;不能拉拢的刀剑,就打碎后裹上皮革扔出去。”
“知道为什么要裹上皮革吗?”
三日月轻笑,一瞬间,仿佛有大把大把的黑百合在身后盛开:“因为我承诺过,不会伤害他们呢。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我是披着人皮的恶鬼,那就麻烦了呢。”
“可你们呢……”这一句,鬼气森森,愣是将暗堕刀和溯行军吓得瑟缩了一下!
“我不求你们辅助我,可我也不容许你们拖我后腿。”三日月绷着脸,黑化犹如大魔王,“仔细想想你们做了什么?”
“大声嚷嚷着质疑我。”
“肆无忌惮地想揭开皮革看里面的刀有没有碎。”
“现在还学会联合起来向我施压了,真是能耐啊!”
他冷笑出声:“蠢到无以复加,还总是自作聪明,差一点就坏我好事,很得意吗?”
暗堕刀:……
溯行军:……
“我刚刚才问出那振魔化极短在哪儿,就偏偏撞上了你们的质问,心情很不美妙呢。”三日月端起了架子,“所以,我不想同你们分享什么成果了。”
他扬起温柔的笑意,飘然远去,“咚”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将所有暗堕刀和溯行军拒之门外,再也不见。
没多久,他就听见了暗堕大和守被暴打的声音。
三日月捧着着热茶:“哦呀,茶梗立起来了,是个好征兆呢。”
之后,再也没有暗堕刀质疑他的决定,再也没有溯行军想要窥伺他行刑。哪怕三日月在里头与俘虏们喝酒聊天下棋,也没谁敢打扰他。
反正到了最后,等“军师”套出了情报,这些刃都会被碎掉。哪怕处得再融洽,他们的“军师”也从未背叛过溯行军的阵营呢!
而在战场边境的地方,秦寻真带队捡刀捡得欢快至极。自打三日月进入了溯行军阵营,他们捞刀都捞到手软了。
“哇!姬君快看!这是一振骚速剑!”
“哇!瞧我捡到了什么,重伤的太鼓钟贞宗!”
“溯行军虽然冒着非气,但手气很不错啊,居然还能俘虏一振稀有的南泉一文字。”
“姬君!是白山吉光!竟然有一振白山吉光!”
三日月丢出来的刀剑像是抽奖大礼盒,本丸的短刀永远不知道在打开皮革后,下一个蹦出来的会是谁。
如此一个半月后,秦寻真的本丸发家致富,缺啥捡啥,从最开始稀稀拉拉的十二振刀,走向了全刀帐的辉煌!
与此同时,暗堕本丸内——
魔化药研睁着死鱼眼,生无可恋:“两个月过去了,我怎么还没死?”
前方不远处,一振鹤丸正在上蹿下跳==
……
在三日月尚未“大发神威”,魔化药研没觉得“哪里不对”的一个月前,被刀刀斋带走重锻的两振短刀顺利归来。
厚藤四郎与平野藤四郎站在秦寻真面前,依旧是原来的样貌和原来的穿着,可他们目光灼灼,神情坚毅,像是一夕间长大了不少,褪去了孩子气,露出了可靠稳重的一面。
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这种禁锢被解开的感觉,一如她曾经冲破命运的束缚,活出了本我。
那是——源于灵魂深处的肆意张扬和飞龙在天的自由潇洒。
“姬君!”他俩异口同声道,“不负所托!”
秦寻真笑道:“很好。”
“所以,练练吧。”
“诶?”
十五分钟后,本丸血迹斑斑的训练场,预备五分钟,结束两三秒,厚藤四郎与平野藤四郎生无可恋地被一期一振心疼地抱进修复池,怀疑自己经历了一次“假重锻”。
姬君的眼神那么温柔,说出的话却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明天继续哦。”
姬君的声音那么平和,抽下的柳条却将他们打成了狗:“一天三次哦。”
“不准跑哦,跑了全刀派连坐哦~~”
厚藤四郎、平野藤四郎:……
姬君,你是魔鬼本鬼吗?
然而,次日一到,厚与平野却发现,不仅仅是姬君,全本丸的刀剑都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