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学院大厅灯火通明。天花板上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星芒，轻柔又暧昧的音乐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

除了学院的教授们，来参加这个舞会的都是年轻男女。他们身着各色礼服轻盈地旋转、起舞。女孩们的裙摆像海浪一样展开，带出一股迷人的香气。

西尔莎已经和一个男孩跳过一曲，正优雅地把自己的手放到另一个男孩手中。今晚她把自己漂亮的长发盘了起来，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肩线；火红色紧身长裙衬得她凹凸有致、曲线诱人。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有艳羡有嫉妒，当然更多的是来自异性的倾慕。

西尔莎微笑着昂起头。在这样的场合，她永远是众人视线的焦点。

此时，大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不少女孩兴奋地提着裙摆往前挤，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怎么回事？”

西尔莎有些惊讶地停住了舞步。她的舞伴也一脸困惑，伸头望去。

有个与西尔莎熟识的女孩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过来。她凑到西尔莎身边，小声说道:“那个怪胎……她真的来了！”

“谁？”西尔莎皱着眉头，过了一秒才想起自己曾邀请过那个平平无奇的卷发女孩。“来了又怎样？你们不会是因为这事大惊小怪的吧？”

“不是！”女孩猛摇头，露出一种混杂了羡慕和嫉妒的神色，欲言又止。“她……她的舞伴……”

话音未落，话题的中心人物已经走了过来。西尔莎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两人。

被她们叫做怪胎的那个女孩今天也盘起了头发，只是看上去依旧有些粗糙。她似乎穿不惯高跟鞋，走起路来明显不稳。她的舞伴则握着她的一只手，体贴地与她一起前行。

“不会吧……”

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叹。现在几乎没有人在看西尔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名舞伴——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身上。

没有人曾经在学院里见到过他。他长相俊美、身姿优雅，即使所有人都盯着他，那双精致漂亮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也始终注视着身边的女孩。和她一样，他身上的礼服明显也是便宜货，却生生穿出了碾压全场的气势，让人情不自禁地被折服和吸引。

西尔莎红唇微张，望着男人的眼神透露出几分痴迷。就连她也从没见过这种男人:除了好看的脸和身材，他身上那种深沉的气质同样引人沉迷。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学院有名的怪胎在一起？

莉雅已经紧张得满手是汗。心脏好像要跳出胸口，头顶的灯光亮得让她眩晕。

她非常、非常不适应这种人多的场合，沐浴在众多视线中更是直接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从小开始她就不合群，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如果没有塞恩牵着她，恐怕她早已失足跌倒在地。

塞恩。

他也是她紧张的原因之一。

她已经尽最大努力复刻了所谓“灌注意识”的禁术，但令她不知所措的是，人偶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直到出门前，他还是仅仅按照她的命令行动，没有丝毫拥有自我意识的征兆。

莉雅固然失望，但也只能先把这样的塞恩带出来。她一时冲动答应了西尔莎的邀请，如果爽约，一定会被更加变本加厉地嘲笑。

就算还没有自我意识，应付一场舞会应该没有问题吧？至于不会说话这一点，可以用他性格如此之类的话搪塞过去。之后她有充足的时间研究禁术，一定可以使他拥有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