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婚祭 福禄丸子 2672 字 3天前

孩子一看就是学着大人的口吻说话。穆皖南犹豫了一下,“是吗?是妈妈说的?”

“嗯。”思思忙不迭点头,“量体温,吃药,还要拿冰块敷,退烧了就好了。”

穆皖南于是去找药,家里有两个药箱,其中一个是专门给孩子备的。俞乐言的细致在这种时候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他能分辨得出哪些药是对症的,免去手忙脚乱的翻找。

量体温的耳温枪他都不太会用,还是思思自己拿过来向他示范,“这个要伸进耳朵里面一点,然后再按这个按钮……”

穆皖南看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把量好的体温放到他面前,竟然觉得惭愧和难过。

他以前到底是忽略了多少东西,连个四岁多的孩子都不如。

好不容易喂了药让思思睡下,他找出冰袋照着网上查到的法子给她做冰敷。思思病得有点昏沉,临睡之前强撑着眼睑看他道:“爸爸,你晚上还要守着我的……不然你叫妈妈来吧,她来陪我,我就好了。”

穆皖南怔了一下,摸了摸她被冰袋捂得发凉的额头,“宝宝很想妈妈?”

“嗯,每天都想跟妈妈在一起……”生病的小朋友也是最脆弱的,说到伤心处就要流眼泪。

穆皖南叹气,把她抱起来,冰袋夹到她腋下,安慰道:“妈妈是因为工作去出差了,明天等她回来,我就让她过来看你。”

思思睡着以后,他随手收拾了一下她的房间,发现她下午在浴盆里玩过水,小鸭子小象的橡胶玩具都还漂在水面上。

她刚换下的衣服也是半湿的,看来是玩水浸湿之后又吹了风着凉,才会发起烧来。

他回头看了女儿一眼,莫非孩子是故意把自己弄病的?就为了能让俞乐言再过来看她……

乐言这趟其实是跟高寂云一起出差,他是合伙人,不带教律助,只有秘书,有时手上案子忙不过来需要助手帮忙的时候,就随机抽调所内的律助,反正都是他的兵。

他跟乐言提到:“我认识一位姓叶的律师,他听说你在我这里工作,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乐言道:“师兄你说说看,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他叹口气,“其实是跟穆家的事有关。穆皖南的弟弟好像前不久回了北京,据说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要争取家里人接受。两个人背景是差挺远的了,穆家肯定没那么容易点头,穆二现在好像被禁足在家里,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能联络到他?”

乐言怔了怔,穆晋北和穆津京兄妹一块儿回北京的事儿她也有耳闻,前两天戴国芳在电话里还跟她说起,但言语含糊,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大概也没想让她搅合进去,没想到竟然闹得沸沸扬扬了。

“这位叶律师是晋北的朋友吗?”

“嗯,很要好的朋友,好像跟穆皖南也认识的。他是为了穆二那位红颜知己才请你帮忙,有情人断了联系,两边肯定都心焦,想找个中间人帮忙。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还没回复他。”

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可是穆家的门槛她是知道的,要不也不会有当初康欣那一段往事,要说服戴国芳这样的长辈并不容易。

乐言苦笑,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童话在穆家这个大宅门里一再上演,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讽刺。

也难怪高寂云那么谨慎地来询问她的意思,一定是担心她从他们这对争取爱情自由的恋人身上看到当初穆皖南和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吧?

“我可以帮忙,不过我要先问清楚晋北的意思。”

爱情是无罪的,何况过去几年在穆家,穆晋北也对她很好。她不介意作一回红娘,但要先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正苦恼该怎么跟穆晋北联系,却接到了穆皖南打来的电话说思思病了。

她立马赶过去,忧心孩子的病情,急切地问:“思思怎么样了,烧退了没有?”

穆皖南态度不佳,“你自己上去看不就知道了?”

思思见到妈妈自然是很高兴的,扑进她怀里撒娇,“妈妈,你终于来看我了!”

还好烧已经退了,看来就是普通的着凉发热。乐言松了口气,抱着孩子道:“妈妈最近工作太忙了,对不起。”

思思往她怀里拱了拱,献宝似的抬头道:“爸爸同意你送我去兴趣班,这样以后每个星期都可以见到你好几次了!”

乐言有点意外,抬头看向一直守在门边的穆皖南,他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谢谢你,我会调整工作时间来配合她的兴趣班,每周大概会陪她三到四次,跟她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

穆皖南眉眼疏淡,“不会那么多。我不想让孩子负担太重,兴趣班我会给她缩减到两个,一个英文一个乐器,其中一次是在周末。你可以送她去,顺便陪她半天。”

乐言点头,其实这样也很好了。

“你以后有空就可以来看她,事先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就好。”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思思很依赖你,要她习惯你不在身边需要一个过程,但我不希望她再生病了。这趟发烧是因为她自己把水弄在衣服上,她想让你来看她。”

听他这样一说,乐言的心都揪起来,“小丫头怎么这么傻……”

嗯,穆皖南觉得自己也很傻,明明是想好了今天见到她要好好说她一顿的,怪她轻忽了孩子不来看她。可真正见了面,又好像只剩下些为人父母的辛酸无奈,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了。

☆、第41章 爱情的价码

乐言给孩子煮了粥,拿上包就要出门。

穆皖南以为她要走,有点不高兴地拦住她,“刚来就急着走,你的工作比思思还重要?”

他语气里不自觉地竟有丝哀怨,幸而乐言没有体察出来,只说:“我不是要走,去趟药店而已,药箱里的药有些马上快过效期了,要买点新的回来补进去。”

这种细碎却又必要的事,他似乎从来都没仔细想过。

他看她把药箱重新整理好,告诉他哪种药起效最快,如果不行再用哪一种,怎么控制用量,什么情况下才要上医院……他像一个新晋的学生,居然过了这么多年才开始学习怎么照顾自己的孩子。

“思思说昨天是你帮她喂药和冰敷降温的是吗?”

他的思绪被她从那一堆琳琅满目的中西药盒里拉出来,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