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低声询问。
“我也不知,但我接到的命令是……”
“撤!撤!宫外来了大批人马,朝着东宫来了!”
一群柔然人打扮的精壮大叫着冲入明德殿来。“再不走就要被包围了!”
“难道是这个?”
剑师精神一震,手中已经渐渐变得慢了的剑又挥舞的急速了起来。
贺穆兰不甘地劈死一个敌人,再想到刚才卢日土鲁抓到的呲毗卢,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莫非这是陛下设的一个局,就为了引出所有不安好心之人?
从陛下失踪开始,到后来消息传出一片大乱?
既然如此,那她就助陛下一臂之力!
“有援兵来了!大伙儿守住大门,等一会儿殿下就得救了!”
贺穆兰振臂高呼。
“是!”
那身披黑熊皮的将领原本已经准备撤了,再一看贺穆兰带着稀稀拉拉的虎贲军守在殿门口,而东宫侍卫除了那个老剑师是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带着一干兄弟逃出去说不定就被人瓮中捉鳖。
听到贺穆兰还在那里喊要护住太子,此人一跺脚,对着身后之人下令:“出去才是死,不如拼上一把,抓了太子,至少能全身而退!”
“是!”
两方将领都下了令,东宫这边活着的,无论是宫人还是侍卫,都拼命地向着虎贲军涌了过去,而身穿熊皮衣的将军则挥舞着两把铁锤想要再次砸门。
这后面就是太子所在的寝殿,哪里能让他闯了进去?贺穆兰抬手挥出一件,架住敲下去的铁锤,挺腰一顶,就将那铁锤顶了回去。
“我要砸碎你的脑袋!”
他大叫着舞动双锤。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贺穆兰冷冷一笑,仗剑而行。
两方将领你来我去,东宫之人和虎贲军倚着殿墙和殿门使劲拖延着面前敌人的行动,既不求杀敌,也不求自保,只求他们动弹不得。
约莫过了一刻钟,独孤诺和陈节的大叫声在东宫外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莫惊!独孤家虎贲军来也!”
“宇文家来也!”
“襄城公府来也!”
一片叫杀之声,骑马赶到的小将们驾着马冲入东宫,齐齐杀入明德殿中,被殿内惨烈的战况吓了一跳,陈节更是不管不顾地骑着大红直奔殿下。
“花将军,这里应该无事了,你快带着人去后宫!”
老剑师抬手指向北方。
后宫位于整个宫城的北面,是宫中最深之处,此时也隐隐传来了杀声。后宫由于男人不得擅入,防卫力量比东宫要差得多。
此时小皇子应该是在后宫之中,但贺穆兰怀疑太子殿下已经提前离开,小皇子不可能还留在后宫,可戏做就要做全套,此时怎么能让敌人怀疑?
贺穆兰看着陈节骑着大红已经冲了进来,当场虚晃一招,退出两把双锤攻击的范围,以手嘬哨使劲一吹!
清脆的响声之后,大红嘶鸣着人立而起,将身上的陈节掀翻在地,向着贺穆兰迎面冲来!
披挂着马甲的大红说不出的神骏,它是成年的宝马,比还在少年期的越影更加雄壮,此时犹如一辆坦克一般横冲直撞,提着双锤的男人吓得连忙闪开,让迎上前去的贺穆兰抓到了空隙,翻身就上了马!
“这畜生,老子伺候你这么久,还是说摔就摔……”
陈节捂着摔的生疼的屁股站了起来,还没有立稳,立刻有敌人挥刀来袭,气的陈节一挺手中的长槊,瞪眼骂道:
“老子今天要被畜生小瞧多少次!看槊!”
这边贺穆兰上了马,立刻对着众人之中武艺最好的宇文郎叫道:“随我一同前往后宫!”
宇文家的也不多言,指挥着五百私兵立刻跟着贺穆兰跨马疾奔,独孤诺和其他子弟领着各家的家丁私兵和“柔然人”们战成一片,很快就杀的敌人丢盔弃甲,却没有一个人求饶,有些见无法力敌,竟自刎在当场!
被卢日土鲁抓住的呲毗卢也想自尽,却被早有防备的虎贲军直接卸掉了下巴和肩膀的关节,又被人押着,连咬舌和撞墙都做不到。
口水顺着被卸掉的下巴不停留下来的呲毗卢发出阵阵哀嚎,似狼嚎,似狗吠,听得曾经身为同火的卢日土鲁忍不住痛苦地扭过头去。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但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就应该有了承担后果的准备,此时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他此时心软,便是对不起死在宫乱里的兄弟!
慈安殿。
“怎么,还是冲不开门吗?”
尚书令刘洁焦急的询问身边的将领。
“那位赫连公主指挥宫人堵住了殿门,我们又没有撞门的东西……”一同谋反的尚书左丞张嵩咬牙道:“谁知道她会突然跑出来杀人抢了小皇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