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都是艺术加工,加工!
不……
也有真的穿铁衣的……
“花木兰!”
若干人大声叫了起来。“快快快!又有……”
嗖。
嗖嗖。
贺穆兰手上弓弦之声频起,长箭飞射而出,直直插入若干人身后那些柔然人的脑袋中,摔落马下。
这便是贺穆兰的“慈悲”,既然已经要杀了,尽量干脆利落,不要让人痛苦。她是法医出身,要害在哪儿心中清楚,这时代残废或重伤大部分时候和死没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不如直截了当点好。
不像那罗浑,恨不得把别人戳的到处都是血窟窿,每个要害都放点血才好。
贺穆兰知道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就算再怎么做好心理建设,可能都有些不适,所以一到厮杀的时候,立刻“入武”,也不靠近,先在一射之地把箭射完再说。
【匈奴语:那边有个人穿着铁铠,拿着亮瞎人眼睛的宝刀!杀啊!杀了扒了他的铠甲,抢了他的兵器】
【吼吼吼吼吼!】
“为什么他们全冲着我们火来!入你阿母的!”吐罗大蛮见这些柔然人都像是疯了一般向他们冲来,一抖武器上的血珠,恨声道:“都怪蛮古将军,一阵风一般杀到那边去了,这边人再怎么少,也还有这么多!”
“跟着蛮古将军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大概会是这样子。”普桑和普战两兄弟在右军待的久,闻言苦笑:“这将军人称‘蛮子’,最好冲锋陷阵,看到他那一脸伤疤没有?他是哪里人多往哪里冲的将军,除了王副将,谁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出战。”
“往好处想,和他出战,至少军功不少!”杀鬼一刀劈死一个柔然人,将他首级割了下来,丢在马侧的袋子里。
他是军奴出身,靠着杀敌出头,战场上割人头的技术比杀人的还熟练。
贺穆兰先开始还不知道为何柔然人老往这边跑,待看到冲到这边的柔然人都是冲着若干人去的,顿时就悟了!
“若干人,他们是想要你的兵器和甲胄!”贺穆兰简直要被这个自带“吸引敌人”特质的公子哥征服了。
“你自己小心!”
她箭囊里间原本就不多,待弓箭全部射完后将弓背到身上,从鞍边枪索里解下长枪,开始向前靠近。
在一群穿皮甲的屌丝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两档铠的年轻人,骑着宝马、拿着宝刀,简直就像是脸上写着“抢我抢我抢我”一般。
同火等人听到贺穆兰的大呼之后也是一震,顿时骂骂咧咧了起来。
“入你阿母!弄这么个人到我们火里就是麻烦!倒像我们是这家伙的家将似的!”胡力浑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气的直喘。
“得了吧,就我们这样的,还家将……”那罗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皮甲,两眼一翻,“说不定把我们看成家奴。”
若干人也是有苦说不出,不用贺穆兰提醒,他也知道是自己身上的甲胄太招惹人。原本他来右军,家里给他挑了四个能征善战的家奴,各个都是体格健硕的力士,有他们护着,自然不会有多大问题。
可是他不愿去中军,一下子惹恼了自家兄长,认为他“自甘堕落”,在对他热嘲冷讽一阵后告诉他新兵营不可带家奴,要想带若干家的力士,先自己混到正军再说。
于是人一人二人三人四就被若干虎头带去了中军暂时安置,还不知道他那奸诈的兄长会不会还给他。
他就知道他这兄长不怀好意!
他肯定是怕他出人头地,恨不得他就死在沙场上得了!
若干人越想越气,一把长刀左砍右劈,凭借着兵刃之利,即使对方人多,也没有吃得什么亏。
只是围着的人多了,身上自然也会中招。
铛!
一声闷响后,贺穆兰等人惊骇地叫了起来。
“若干人!老子跟你们这些蠕蠕拼了!”吐罗大蛮一夹马腹,朝着若干人的方向猛冲。
贺穆兰提起手中的长枪,当做长矛一般掷了出去,将一个蠕蠕人钉下马,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把长武器,也跟着往若干人方向驰援。
原来是若干人身后有一蠕蠕手持索锤,一下子击的他落下马去。
在马上和马下作战是截然不同的,若干人只觉得后心一痛掉下了马去,摔得是头晕眼花,睁眼间四周到处都是马腿,这人落下去了,连视角都和平日里不同。
他也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仗着铠甲坚韧没受什么伤,可突然一下子掉到马下,顿时也惊惧了起来,抓紧着宝刀就想站起身来。
“火长!”
若干人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匈奴语:蠢猪,你的宝甲兵器都是我的了!】
“抓住我的手!”
贺穆兰快马奔到,一矛刺出,将一个敌人刺落马下后,朝着地上的若干人伸出手去。
若干人下意识抓住了贺穆兰侧身而过的右手,刚刚握住,顿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身子直飞到半空中。
若干人左边胳膊被拽到几乎要脱臼,再一晃神间,已经落到了贺穆兰的马前。
‘他竟活生生把我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