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驯徒记 吴瑕 2558 字 7天前

为了手上这么一个丹畜,真是不值得!害得他在太和剑修手上吃了一个大亏!

他不知道师尊为什么执意要将林续风捉回,但师尊绝对不是会善心大发的人,只怕这个丹畜,回去更是要生不如死。

林续风紧紧抿着嘴,他早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幸运,怎么可能逃得掉,怎么可能……

刚才那一场战斗,那才是修士啊!那是化神修士与太和剑修的一战,是神仙话本都无法描述的波澜壮阔,仿佛天下尽在掌控中。

这样的神通,怎么可能从他们手上逃掉?

可他心思却又立刻活络起来,既然逃不掉,那么,他便……

他为自己大胆的设想兴奋得浑身发抖,而旁边的清吾神君只当他是吓得,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可林续风知道,既然行夜留他一命,他就有活路,有生机!甚至,有成为更高等修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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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联盟中,每个国家虽然行政署令都不同,但只有一点是相同的——对供奉修士的服从和迷信。

魏国的君主不是历代最昏庸无能的,但却是最听话的。

他童年时经历过惨痛的宫廷政变,母系亲族全部被斩,因此他从小几乎是被行夜一手带大,此时跪在行夜座下,已是中年臃肿的身材竟还能缩成一团,他畏惧地对上方端坐的行夜元君道:“这次的旨意,朝中反对者大半,国家不堪战事,襄水一带已有叛乱发生……”

“阿游,你怕了?”

主君叩首道:“有元君做主,阿游自是不怕,但是民间……”

行夜元君温声道:“阿游,你身后有本座在,放心,有反对者,将本座给你的仙丹,与那些人服下;有乱起者,不要用武力无镇压,用本座给你的灵草去收服他们,因为……那些贱民,可是本座最需要的养料啊……阿游,你明白吗?只要本座还在,魏国就永永远远只属于你一个,甚至你以后想一统七国,建立不世之功勋,也不在话下。阿游,你是一代明君,你当知道,有些时候为了最终结果,一些阵痛是难以避免的,你的气概到哪里去了?还是那个百步可穿杨,豪情盖世的阿游吗?难道本座……当初选错了人?”

“元君说得是,是阿游一时糊涂了,我这就照您说的做。”

主君擦擦汗,跪伏着退出了大厅。

行夜这才道:“清吾,人带回来了?”

清吾神君显出了身形,缓缓行礼道:“果然不出师尊所料,太和有林家修士,就一定会用血踪法,弟子等到月泽出山后,便跟随他去了南海,捉到了这丹畜。”

行夜只看了一眼,阴测测道:“你倒是越发出息了,被一个只有元婴后期的剑修打成这样?你也配是本座的徒弟?”

清吾神君不敢多言,他知道这时候师尊在气头上,多说反而无益。

行夜又将目光看向林续风,他缓缓道:“说吧,夜帝王宫殿里发生了什么。”

林续风落到了这个地步,反而不怕了,不卑不亢地跪在下面,详细地讲述了夜帝王宫殿发生的一切,甚至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末了,他道:“夏承玄恨极了小人,如果小人出现,他一定还会来寻小人,届时小人有信心发动阵法将他炼化,一定……”

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仿佛被扼住了般,双目因为窒息而逐渐变得血红。

行夜道:“再次发动阵法?你知道那阵法要什么引子才能发动吗?如果不是本座得了夜帝王的传承,用了那秘境内核做印子,你以为那阵法随随便便就能开启?你坏了本座的大事,这一次炼化不成,而且打草惊蛇,他不知道再过多久才能出太和,你说,你要本座怎么才能拿到雪山冰种?”

行夜又放开了他的脖子,林续风摔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可他顾不得,语速飞快地说道:“正因为炼化阵不能用,元君才更需要留小人一命!”

行夜很满意地看着他,起身走了过来,一脚踏在他脊背上,说道:“那你可要好好说一说,说得好了,本座赐你金丹修为。”

……

萤火暗淡,魏国主君从行夜所在的景熙宫出来时,只觉得四周萧瑟,一点生气也无,可他仍对着在宫外等候他的宠妃们喜笑颜开,继续做起了一统七国的美梦。

却不知头上那片天空,似被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连那一点余光,也被吞噬殆尽了。

☆、第88章 雁南飞:桃李争雨露

撤去掌剑的责罚连带着禁足百年,不算轻罚,但师徒二人都很满足,但他们却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搜肠刮肚地想怎么跟对方开口,以至于两人一路上都有些忐忑。

阮琉蘅是在想怎么安抚夏承玄。

夏承玄则是在想怎么道歉。

回到灵端峰后,身边有徒弟在,阮琉蘅自是不用林画照顾,林画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夏承玄,捏了捏阮琉蘅的鼻子,便飘然而去。

夏承玄把她从花叶上抱起,心里只觉得是捧了一团棉花一样的暖玉。

阮琉蘅皱着眉头等夏承玄将她重新抱回洞府,才开口道:“这一百年,你我当潜心修炼,为师会冲击元婴后期,也希望你能更上一层楼,早日金丹大成。”

“我明白。”夏承玄默然,听她中规中矩地这么说,觉得她还是嫌弃了他了。

阮琉蘅又道:“你不用担心下山历练会有行夜的人下手,这次月泽师兄出手,一定会给他们一个警告,你现在已在太和庇护下,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我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情况,自从他来了太和,阮琉蘅就不断受伤,几乎陷入一个恶战——养伤——恶战的怪圈循环。

阮琉蘅见他冷淡,想到可能是关了禁闭不好受,于是道:“本来以你的悟性,也不用再去朱雀廷,所以……”

“我不在乎。”夏承玄不是曾经的骄狂的少年,连她都不在乎的事,又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阮琉蘅彻底没了脾气。

“那你便去准备修炼吧。”她扭过头,“储物袋里还有剩下的肉,你若想吃,自己去烹。”

夏承玄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还惦记着他有没有肉吃,早前在砺剑石里十年,他也靠着辟谷丹撑下来了,而且……吃肉,也不过是想与她多呆一会吧。

难道她竟然不知道?

夏承玄终于笑了笑,说道:“被你喂刁了嘴,只好盼你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