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在酒店里住了几天,北方依旧是寒风呼啸,南方已经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也意味着他又要投身于繁杂的工作里。
美国那边发来很多邮件,询问他在国内再次会面的时间,公司里的很多事情也都需要他回去亲自处理。
郑蘅几次带陆沉去医院看望母亲,都被父亲挡在了门外,几次碰壁以后,她也不愿意再让陆沉因为自己而在父亲面前白白受气。
陆沉在她面前,依旧温柔明朗,每天在酒店里,一边用电脑处理工作,一边安静地等着她过来。
只是他的心里,却愈来愈沉默。他隐约觉察到,眼下与她结婚,似乎已经变成了天方夜谭的梦境。
郑蘅每天在酒店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既要照顾母亲的身体,又怕把他一个人冷落在酒店里。有时候她分身乏术,忙得焦头烂额,他看在眼里,全是心疼。
陆沉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她的呼吸很深,听上去十分疲倦。
她趁着父母皆已经熟睡的时候,留了两个护士轮流值班,半夜叁更载着满身寒气偷偷跑来找他,就为了过来陪他睡一会儿,天未亮时又要在朦胧的薄雾里赶回医院。
他替她把被子拢好,手指穿过她的长发,绕了一束发梢在手心,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又自娱自乐般地在自己的脸上扫了扫,存下一缕好闻的香气。
“阿蘅,我要回去了,说出来有点没出息,我也差点想辞职不干了,这都是你带坏的。我很想留在你身边,陪你度过这段时间。”
“但我不能辞职,我只能在那边等你,不管是叁个月还是六个月,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我以为两个相爱的人结婚很容易,但是我不能剥夺你的人生,只能在我自己的人生里等着你,等你处理好一切,你要记得我还在等着你。”
“我知道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十分难受,我会努力腾出时间,过来陪你。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再等几年再结婚,也无妨。”
郑蘅在半梦半醒间被他极为悲戚的情绪侵染,慢慢睁开眼睛,眸子里也雾气萦绕,她伸出手轻轻触摸他湿润的眼睫:“你怎么了?”
“我明天要回去了,有些舍不得你。”他诚实地对她坦言道。
“其实以前,每个月跟你见一次面,分开的时候,总觉得会是最后一面。别的情侣恋爱吵架都在一起,我们却只能隔着一大段距离。我真的很想任性地跟你吵一架,可是我又很害怕,闹僵了,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你看我们只吵了那么一次,就分开了那么多年。”
她吻了吻他的脸,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陆沉,你后悔遇到我吗?我有时候竟然会觉得,像你这样美好的人,明明是应该在自己的城市里,找一个优秀漂亮的女人,每天朝朝暮暮,这样,轻松快活地过完一生。”
“我从未后悔过。”他贴上温润的唇瓣,欲吻干她的眼泪,却亲得她脸颊更加濡湿。
“我都跟你来到这里求亲了,聘礼也早就准备好了,你难道反悔了?”
他隔着一层睡衣,在她柔软的乳房上咬了一口,又散开她的领口,徐徐往上,留下一排桃红的印记。
“别只顾着心疼我,你也没有找一个名扬天下的大设计师,跟了我这个靠打游戏起家的,辞了工作,离了家乡,你不也没后悔?”
“胡说,像你这样堆金砌玉的大总裁,明明是我捡了便宜。”
她展眉一笑,目光盈盈,直接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那像你这样蕙质兰心的大美人,也是得之我幸。”
他徐徐打开她的双腿,一只手摸着她的腿心,一只手解来开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在讽刺我。”她跟蕙质兰心一点儿也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