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贱人的错,不然你们早就修成正果了。”
“那些都过去了,我们过好现在就好了。”郑蘅笑了笑,“我今年会跟他一起跨年,还挺期待的。”
“真羡慕你,我恨不得跟我老公分开过年。”
“口是心非,我不跟你说了,我今天不用上班,我想去学做饭。”
“别了吧,你才刚刚跟他和好,小心又把他吓跑了,还记得你以前在宿舍里做了一次饭,那股什么恶心的味道引来了宿管阿姨,害得我们四个都被全校通报批评了一顿吗?”
“咱们没法聊了,再见。”
郑蘅冷漠地挂掉了电话,想起了当年那个冻手冻脚的夜晚,她抄了四份不重样的检讨,手指冻成了石头,捂了一夜才软回来。
她委屈极了,那时候陆沉为了安慰她,特意给她寄了一双新的手套。
她又想了想,那副手套,如今落在了哪里呢。
郑蘅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夜了,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一年。
陆沉说过两天要带她去参加他公司举办的年度晚会,她亦很是期待。
会看到他的助理,郑蘅想,得带一份厚礼,她骗了人家,要好好地跟人道个歉,还要谢谢他帮了她这么多忙。
也许还会看到陈一口中的那个贱人,她要同她敬杯酒,以慰她七年心头之恨。
陆沉,应该会向着她的吧。
郑蘅在日历上做了记号,又想着她应该怎么和陆沉一起度过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以往她都是直接工作到年底,回到家的时候,郑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只用在手机里存一些钱,发几个红包就行了。
郑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活到这么大了竟然一点平淡岁月里的生活经验都没有。
她决定给郑母打一个电话,向二老问个好,顺便跟她讨教一些经验。
那边接通了以后,响起来的是郑父的声音:“阿蘅,有什么事吗?”
“老爸。”她乖乖地叫了一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快过年了,你们又都不在家,我想跟老妈问一些事情。”
“你妈妈身体不太舒服,还在睡觉。你今年不是跟小顾一起过年吗?”
“没有,我跟公司同事一起跨年。”郑蘅硬着头皮,又熟练地撒了一个谎。
“老妈身体怎么了?”
“没多大事,可能是在这边玩累了,等回来时我再带她去医院看看。”
“知道了,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老爸再见。”
郑蘅挂掉电话,发现很多事情一件一件堆在她的头上。
她该什么时候跟父母坦白她又重新和陆沉在一起了呢。
当初他们怕她跟着他会吃苦,没有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她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陆沉也不再是当年的他了,父母这边问题应该不大。
陆沉的父母,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郑蘅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她目前离贤妻良母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可是她可以慢慢学习进步。
连陈一当初那种离经叛道的性格,都能被岁月慢慢打磨成一块光滑的玉石,在外认真工作,在内相夫教子,如今也算是称得上是琴瑟和鸣。
假以时日,她一定也能成长为一个成熟知性的女人,拥有充裕的人生阅历,不再像现在这般年轻莽撞。
她拿起手机,又讨好地给陈一发了一堆短信。
“十分抱歉,刚刚网络不好挂掉了你的电话。”
“杜夫人,请问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给未来公婆送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当一个妻子应该注意一些什么吗?”
“小孩难带吗?”
陈一看了一眼,无情地回了一句:
“自行体会,无可奉告。”
郑蘅想,这个朋友算是缘尽于此了。
她又问了一个具体的问题:
“除夕夜除了酒菜红包,还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陈一秒回了一句:
“情趣内衣,催情药,除夕夜在外野战也不错。”
“当我没问过。”
“蘅蘅啊,你停止生长了整整七年,所以往后呢,要以好几倍的速度成熟起来,否则咱们俩聊天,将近叁十岁的我始终要照顾到你二十出头的幼小心灵,很多言论,不好发表。”
陈一语重心长地给她发来了一大段话。
“先结婚几年了不起啊?”郑蘅眉头直跳。
“在别人面前我一向喜欢装嫩,可是在你面前,我觉得很了不起。”
发这句话的时候,陈一在手机那端地挑衅地扬了扬眉。
郑蘅再一次冷漠地关掉了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