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
他们到底来干嘛的?
别到时候一言不合,直接抡摄像机把人店给砸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岑岁也没多管他们,抱着箱子继续往万宝堂去。
到了万宝堂,差不多三点钟,周围也已经聚起了来看热闹的人。
大家看到岑岁带着四大猛男出场,五个人几乎把“砸场子”三个字直接挂脑门上了,没忍住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一会。
有议论颜值的,有议论现在这些小孩不知天地厚的,反正都等着看热闹呢。
岑岁带着陈禹四个人进到店里,着实把朱高远吓了一懵。
稍微懵了一会之后,朱高远便笑了出来,心想现在这些小孩,确实会玩,果然有钱任性。
岑岁不管朱高远在想什么,和他客气了两句,便问:“唐鹤年还是没来是吗?”
朱高远笑笑的,说话仍然十分客气,“老板没空,我接待您吧。”
岑岁看着他,不是很给面子道:“你就一个看店的,能做主收东西吗?”
朱高远还是笑着,一副“我不跟小孩一般见识”的大度模样,也确实没把岑岁太放在眼里,回答道:“我眼力还不错,老板很放心。”
他这话刚一说完,站在岑岁后面的汪杰忽又开了口:“你们老板是怕了吧,想当缩头乌龟。”
朱高远听这话又笑了,看向汪杰道:“小伙子,不是怕,是不需要。”
岑岁看着他也笑了,“是吗?希望待会你真能做主。”
朱高远仍然淡定,不再跟岑岁嘴上较劲,直接道:“先坐吧。”
岑岁也不想多跟他废话浪费时间,主要是唐鹤年没来,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她这便没再多说什么,跟着朱高远到店里的仿古八仙桌边坐下来。
朱高远坐下来后,直接问她:“您拿什么当彩头?”
岑岁早就准备好了,回答得自然也很直接,“成化斗彩天字罐。”
然而这七个字从她嘴里一吐出来,不止朱高远,围观人群中好些人,瞬间都愣了那么一下。
只有陈禹四个听不出这名字有什么玄机,脸色完全没有变化。
愣完后,朱高远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一副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然后看着岑岁一个字一个字问:“成、化、斗、彩、天、字、罐?”
岑岁看着他,目光定如山,“你不用觉得自己听错了,就是和成化斗彩鸡缸杯齐名的,送去拍卖行,价值几个亿的,成、化、斗、彩、天、字、罐!”
朱高远还没再说话,围观人群里忽有人出声:“口说无凭,东西呢?”
岑岁不慌不忙的,没有故意吊人胃口,却也把所有围观群众以及朱高远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她先把天字罐拿出来,小心翼翼放稳在八仙桌上,只道:“让您长长见识。”
本来朱高远和围观的人都还不相信,但等东西一拿出来,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了。
会来围观的,基本都是混这行有点眼力的,当然能看出来东西好坏。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息静了气,只管盯着天字罐看。
就在这鸦雀无声的时候,赵子澄忽然说了句:“就这玩意儿,值几个亿?”
就这一句,让周围的人都回了神。
朱高远抬起目光看向岑岁,眼底已经布满了震惊和不淡定。
他甚至突然就有点坐不住了,想去给唐鹤年打电话。
他和周围的人一样,以为这小丫头就算来斗口,顶多也就是拿个小玩意来胡闹一下,结果谁能想到,她直接带了这么大的赌注过来。
因为赌注太大,事情瞬间就没那么轻松了。
周围有人清嗓子,压着声音跟旁边人说:“真是长见识了,今天不是这姑娘输了天字罐,就是万宝堂招牌不保,带这么大彩头,这是有多大仇?”
旁边的人轻轻摇一下头,绷着神色没说话。
岑岁让周围的人都看过了天字罐,小心收起来。
然后不管朱高远脸上挂着什么神色,直接把元代青花瓷盘拿了出来,放稳了说:“这是我要出的东西,那就请您过眼了。”
因为天字罐和岑岁淡定的神色,朱高远已经下意识紧张起来了。
他看一眼桌面上的青花瓷盘,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戴上预先准备好的手套,拿起桌子上的工具,开了显微镜,正式开始鉴定起来。
一开始他虽然有点紧张,但也没那么慌。
但看着看着,他神色就越来越不对了,最后额头上甚至慢慢渗出了细汗。
明明店里冷气开得非常足,他却控制不住湿了整个额头,细汗凝结成水珠子,沿着额侧流下来。
半小时过去了,朱高远面对着青花瓷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赌得实在太大,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敢随便出声,只耐心等着看结果。
还是陈禹抬手看了下手表,出声提醒朱高远,“你打算再看半个小时?”
朱高远抽纸擦一下额头的汗,心里有脾气,但看陈禹几个人不好惹,也就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