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回想,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事?”
他没想到她居然不记得了,急切地道:“昨晚在侧殿的清池,你喝醉了,我们俩……”
“你胡说!”她大声打断他,逃避似的想从床上下来离开这里,但身体的每个关节都无比酸软,下体尤甚,撕裂般疼痛。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颤抖着双手解开衣襟,双眼在触及到胸前尚未褪下的指痕吻痕时倏地落下泪水。
她居然,和自己的亲叔叔做了那等违背伦理的事情!
“阿端……”他伸出手,刚刚碰上她的手背,就被她狠狠甩开。
“你!你居然强迫我做那种事情,你不怕遭报应吗?”
她知道他对自己抱有男女之情,但她一直都是信任他的,否则也不会答应他回宫,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份信任反倒给了他可乘之机,让他趁着自己醉酒强暴了自己,她从不知晓,他竟然是这样阴险无耻的小人。
拓跋朔方被她的一番话逼得有口难言,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自己强迫她?明明是她一直很热情地缠着他,他几次想要保持理智,却根本做不到。
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心爱之人的勾引而无动于衷。
“不,”他想要上前抱住她,解释道:“阿端,你误会了,我没有强迫你……”但他亦不会说出是她主动的事情,按她的性子和如今激烈的反应,若说了,必定会让她感到羞耻和难堪,他是不舍得自己的小姑娘有那样的情绪的。
她摇头,捂住耳朵,声音颇为歇斯底里:“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也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犹豫片刻,到底不忍心,点头道:“好,我先出去,叫人传膳,你把早膳用了。”
他特别吩咐御厨做了八珍糕,本想与她一同分食,如今怕也不成了,衣裳都没来得及穿,一身单薄的中衣,匆匆退到了殿外。
“陛下,您……”毕连凑上前,迟疑地开口,摸不准两人发生了什么。
拓跋朔方抚额,闭了闭眼,整理好思绪,吩咐道:“给郡主传膳吧,朕就不陪她用了,更衣,去太和殿。”
毕连低头应是,心里却暗暗奇怪,陛下明明今日都免了早朝,准备带郡主出宫游玩,如今怎地又要去太和殿处理政务了?
摇摇头,提醒自己不可妄自揣测圣意,垂下眸子,鼻眼观心,专心服侍起来。
拓跋朔方在太和殿一呆就是一天,同几个大臣议事,批阅奏章,直到夜色微沉,才回到昭阳宫。
果然,宫女告诉他,明月郡主一早就回未央宫去了。
他心中苦涩,手指不自觉覆上身侧佩戴的鸳鸯剑下垂挂的流苏剑穗,似乎还能看到她送给他那时隐含期待和羞怯的神情。
不由得深深喟叹。
在这偌大的宫殿内显得尤为孤单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