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嬷嬷听了,应了一声,忙去了莲姨娘那里,将此事告诉了少爷。
只一会儿工夫,吴秉承就和莲姨娘进来了。
莲姨娘见着吴太太脸色铁青的样子,忙上前道:“母亲再怎么生气,也要顾及自个儿的身子。为了些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吴太太听着她的话,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只对吴秉承道:“快,快写休书,将这贱妇给休了去!”
吴秉承知道秦家一家子竟然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心里对秦湘更是看不上眼,当下就到了书桌前,拿起笔来,写下了休书。
秦湘瘫软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见着吴家少爷不念多年夫妻情分,写了休书,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姐姐也别怪母亲,姐姐的娘家人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吴家自是不敢留姐姐。免得被人知道了,以为吴家也是那等趋炎附势,做出冒充皇亲国戚之事的人家,那可就不好了。”
莲姨娘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从景安院里搬出来,那些奴才们背地里不知嚼了多少舌根,说她失了太太的恩宠,天生就是个当妾的命。
昨个儿听了秦家被打入大牢的事情,她高兴的差点儿就跳起来了。
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她就说,秦家那样的人家,怎么就能养出个皇后娘娘来。
莲姨娘见着秦湘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愈发觉着痛快了。
秦湘突然就从地上站起来,直接就推了莲姨娘一把。
“啊!!”莲姨娘被她推倒,身子一个踉跄,好巧不巧脸就撞在了桌角上,顿时就鲜血直流。
“莲儿!”吴秉承见着突然发生的事情,再也忍不住,狠狠打了秦湘一个耳光,又满脸焦急的蹲下身将莲姨娘抱在怀中。
秦湘被他打了一个耳光,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娘......”明哥儿惨白着脸,大哭着从外头跑了进来。
明哥儿今年刚刚七岁,很多事情都懂了,见着这情景,只以为是自家娘亲被人给欺负了。
当即,就过去狠狠踢了莲姨娘一脚,道:“你敢欺负我娘,我踢死你!”
“哎呦!哥儿你这是做什么,是你娘亲不对,将你姨娘推倒了。”吴太太这些年就他一个孙儿,自是疼的厉害,也不敢太拉扯他。
“够了!”吴秉承站起身来,扬手就给了明哥儿一个耳光,明哥儿小小的身子,哪里受得住他一巴掌,当下就晕了过去。
秦湘见着他打了明哥儿,就大闹着上前要和他拼命。
“明哥儿怎么着你了,你要这样对他。我告诉你,我秦湘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不中用的男人。枉你读书多年,至今还是个童生,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绳子把自个儿给勒死了,哪里还有脸活到现在?”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秦湘自然是句句都往吴秉承心口上戳。
“这些年,我瞧着你就恶心,你宠着莲姨娘,我心里头高兴的很。你这样的男人,我秦湘就是碰都不愿意碰。你去外头听听,人家背后是怎么议论你的,你还有这个脸打明哥儿,有这个脸活下去!”
吴秉承自小被吴太太疼爱,虽然至今都是个童生,可又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吴秉承是个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傲气,听了这些话,身子晃了晃,张口想说什么,竟是吐出一口血来,当场就晕了过去。
“承儿!”吴太太脑子里轰的一声,满脸惊骇的跑了过来:“承儿,你怎么样了!儿子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看着一室混乱,在场的嬷嬷也被吓坏了,忙去外头请大夫。
“你,你就是个丧门星,竟敢对自己的夫君说这些话,我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赔命!”吴太太抱着吴秉承的身子,心里头疼到了极点,恨不得将秦湘给掐死。
“你这个坏人,只会欺负我娘,我恨你!”
吴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就晕倒过去:“快,还不将这孽障和那贱妇给绑了,关到祠堂里去!”
几个嬷嬷还未有动作,秦湘就从地上拿起休书,冷声道:“你这老婆子莫不是忘了,方才你儿子已经写了休书,我不是你吴家的人,凭什么把我关到祠堂。把我这外人关到祠堂,你就不怕你吴家的祖宗气的从地底下爬出来?”
“你,你......”吴太太眼一翻,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吴老爷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妻子、儿子和孙儿都晕了过去,莲氏满脸鲜血,正在那儿痛哭着,而秦湘则是红肿着一张脸,嘴角渗出了鲜血。
“大夫,还去快去请大夫!”
“老爷,管家去请了,一会儿就到了。”
正说着,管家就领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那大夫见着眼前的场景,也很是惊愕了一下,才让人将吴太太,吴少爷、明哥儿和莲姨娘抬进房里。
经过诊治,吴太太和吴少爷俱是气急攻心,只要好生调养,就没有大碍。
明哥儿受了一巴掌,很快就能醒来。
只有莲姨娘,脸上拉出了一长条的口子,可怜一副花容月貌,竟是再也好不了了。
大夫在这里忙着,管家婆子都心有余悸。
没有人发觉,秦湘偷偷去了吴太太房里,拿了好些首饰金银。
入夜的时候,又趁着人不注意,带着明哥儿和丫头锦儿,出了吴府,一路朝定州去了。
等到吴家有人发现,却也已经晚了,第二天一大早,吴老爷就派人去了定州,等来的消息却是秦湘根本就没回来。
吴老爷失了孙子,便大病了一场,陆陆续续才好转。
而莲姨娘,自打毁了容貌后,性子就大变,一点儿都不见之前的温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