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关上,他们甚至来不及开灯,她已被他如火如荼的亲吻推挤到墙边。唇瓣湿润发麻,小舌头受他蛊惑不得不与之交缠起舞甚至被他拉回自己的领地,再以他自己的唇舌重重地抿和捻。
她刚才有多主动多缠绵,他以十倍于她的凶猛奉还。
可她还是觉得甜。他的声音亦像是生吞了上佳的蜜糖,不离她的唇,只听得喃喃的沙哑:“……念眉。”
他并不是真要说什么,只想叫一叫她的名字——只她的名字,已是心头白月,掌中朱砂。
她仍是以吻回应,生涩地挑`弄和舔舐,听到他喉咙里模糊的呜咽了一声,就像是得到莫大的鼓舞,手也挣脱出来,去碰他衬衫的纽扣。
她看不见,指尖碰到他硬朗的喉结和锁骨处的汗水,往下才是光滑的云母圆扣……
他却扣住了她的手,“从这里开始,我不会再停下……你真的想好了?”
他爱她,他要她心甘情愿,将来无论任何时候想起这一夜,都不会感到悔恨。
她已经解开了他的第一颗纽子,然后会是第二颗第三颗……他跟她一样浑身被汗水浸湿,男人的汗息和他口中清苦的烟草气息一样阳刚,并不难闻。她觉得性/感,为之着迷,她已可以接受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是的,她想好了,要跟他在一起,做所有红尘男女相爱之后都可以做的事。
衣物一路委地,他与她终于可对彼此为所欲为。屋里四处堆砌的纸箱带给他们一些小小的麻烦,最后两人几乎是跌进她那张不大的单人床里,笑着吻着交缠着,合而为一。
没有传说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念眉交出全部的自己,只是有一些紧张和小小的不适。穆晋北不敢轻慢更不敢放纵,只在完全释放之后拨开她的长发,轻轻吻她白皙纤长的颈,“从小练功的人柔韧性真好……”
她抚着他蜜色结实的肌肉,“嗯,我也没想到纨绔子弟的身材还保持得这么好。”
他撑起身来,故意瞪她:“我有按时去健身房锻炼的习惯。”
她说谁纨绔?
她拉起被单堪堪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如水的眼睛,笑意盈盈,“看不出来呀!”
他大方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单给她看,念眉啊的一声,把眼睛也捂起来了。他趁机扑过去,“小坏蛋,不好好收拾你都不知哥哥我的厉害……不累是吧?还有力气咱就再来一回,让你见识一下坚持锻炼的成果!”
他呵她痒,两人笑闹着从这头滚到那头,念眉终究还是被他捉住。这次她很清醒,不再那么紧张,很清楚地看着他占有她的韵律,还有眼角眉梢由紧蹙到舒展的一点点变化,心和身体都跟随他跌宕……她忽然发现戏文中所记的被翻红浪是多么贴切的形容描绘。
她浅浅的吟唱,比在台上唱杜丽娘时还要柔,还要亮;那种得天独厚的清美由他的力量催生出妩媚,融入他的骨血,简直是最好的情/药,他根本无力抵抗。
但他仍然极为小心克制,不让她有受孕的机会。奉子成婚只是下策,她还那么年轻,还没到过更广阔的舞台施展才华。
他不愿因为自己的家庭的原因就此捆绑住她,他相信来日方长。
激情稍歇,他从身后抱紧她,胸口贴住她的蝴蝶骨,手指绕着她一簇长发,爱不释手。
“又睡不着了?要不要我唱曲给你听?”她温柔体贴,有一丝慵懒和撒娇的意味。
他笑,“嗯,你唱吧,我听着。”
她悠悠地唱,《长生殿》里贵妃醉酒的那一段,唱词曲调都婉转缠绵。可是一段唱完了,他仍旧精神奕奕,“怎么停了,唱完了?”
“你怎么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