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心?”叶斐冷笑。
叶湉疑惑:“怎么了?”
叶斐啪一声把钱包合上,塞到叶湉手里,说:“有些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喜欢瓷器博物馆多的是,没必要去刚认识的男人家里看。”
叶湉脸红,嗔道:“哥,你瞎说什么呢!”
叶斐嘴角勾了勾,没再说什么。
看破不说破,他点到即止,叶湉是女孩,不能让她面上挂不住。
回家的路上叶湉开车,叶斐拿出手机给江然发微信:给我准备几张你最近的照片。
江然:你想干嘛?
叶斐:带在身上,想你的时候看几眼。
江然有一阵子不回复。
叶斐手指在屏幕上摁下几个字:老子现在就想你了,拍张照来!
江然:讨厌。
两分钟后,江然给叶斐发来一张自拍,她头戴兔子耳朵干发帽,吐着舌头做鬼脸。
叶斐看着手机满足地笑,把图片存到手机里,转头问叶湉:“介不介意你嫂子比你小?”
叶湉先是被问懵,很快从这话里品到了点儿什么,惊喜道:“哥,你不会是……”
“没有。”叶斐矢口否认。
“那你问我干嘛?”叶湉不解。
“随便问问呗。”叶斐说,把胳膊枕到脑袋后面,敞开腿,懒洋洋地坐着了。
第14章第十四章
第二天中午江然出去洗了几张近照,顺便给叶斐打电话想问他晚上是不是要在她那儿吃饭。打了几次他都没接,想他可能在忙,便作罢了。下午救护车送来几个车祸重伤患,江然忙得顾不上再找他,晚上下班的时候再打电话,叶斐却关机了,江然只好先回家。
路上她叫了两人份的外卖,到家的时候外卖也到了。江然把吃的放在厨房,自己窝在沙发里吃零食看电视。半小时后门铃响,江然起身,透过猫眼见外头一个浑身是灰的男人,就像钻进泥灰口袋里滚过一圈似的,她被吓了一跳。
叶斐抬手敲敲门,说:“开门,是我。”
江然再看,隔脸上那脏乎乎的一层终于看出来点儿他的模样,忙开了门。
“等急了吧?”叶斐呲牙问,两排牙齿倒是干净整齐。
江然拧着眉头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别提了。”叶斐抬手扒拉几下头发,那粉土一块块地往下坠,他跺去鞋子上沾的灰,抱怨,“下午在建筑工地抓人,那小子钻搁石灰的仓库里了,就特么弄成这样了。”
“你先进来。”江然让开门口,叶斐进了门,蹲下来打开鞋柜。鞋柜里有一双男士拖鞋,是他昨天特意留的。
江然关上门,背靠上去,看着叶斐换鞋,跟他说:“我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关机。”
“手机摔坏了。”叶斐解释,拎起沾满灰的鞋子,问,“放哪儿?”
江然有轻微洁癖,往后缩了手,皱着鼻子说:“你就搁那儿吧。”
“太脏了,我找个袋子。”叶斐说着四下看,江然朝鞋柜里指了指,“柜子里有。”
叶斐蹲下来拿出袋子装鞋,江然看他这一身脏,吩咐:“你去洗个澡。”
叶斐愣了,抬头看江然。江然捏着小手皱着眉头说:“你脏死了。”
叶斐眯起眼,有那么几句话欲说还休。江然用鞋尖踢踢他的脚后跟,催促:“快去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成!”
叶斐进了卫生间,把t恤从身上扒下来。浴室镜照出男人的上半身,头发蓬乱,脸上脏污,眼睛黑亮有神,透着刚毅。胸膛结实,腹肌优美,两条腹线顺着髋骨隐没入裤腰,裤腰松垂在圆窄的胯骨上。
越往下,越危险。
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充斥小小房间,肩头带血的纱布又给这味道添了一份原始血性。
门被轻敲两下,凛冽的视线移过去,隔着磨砂玻璃看到娇小的身影。叶斐嘴角微微勾起,浪气地说:“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一道缝,白皙小手捏着一个塑胶篮子进来,放到地上。
“把你的衣服放到这个里面。柜子里有塑料袋,你拿出来套到肩膀上,注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江然一一嘱咐。
叶斐扬眉,想她还挺周到,便解了皮带脱个干净,把衣服团起来丢到篮子里,开门送出去。
江然躲在门后头,伸手接过篮子,嘱咐:“你把门关好了啊。”
叶斐笑,不正经地说:“难道你会偷袭我?”
“谁稀罕!”江然啐道,“我是怕你冷。”
“你进来一起洗,我就不冷了。”叶斐说。
江然一脚把门踢上,走了。叶斐笑笑,也没理肩上的伤,开了花洒舒舒服服地洗澡。
洗干净后,肩头的纱布也废了。叶斐把纱布揭了丢到垃圾桶里,对着镜子端详肩膀。缝线开了,不过没流血,伤口挺干净,他也就没往心里去。
推开卫生间的门,他伸手出去摸篮子,摸了个空。再伸头出去看,发现篮子没了,门口倒是有个凳子,上面放着一件粉红色浴衣。他把浴衣拿进来在身上比划了下,浴衣是她的,他穿上后两襟拉不拢,中间闪出一道缝,该挡的都露着,必然是不能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