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的作用就是隐藏行踪,类似于我在东山古墓为自己的前世和徐昭佩布下的紫气屏障,鬼魂之属施展的鬼打墙也有类似的效果,不过威力明显要小很多。而阵法威力的大小与施术者的道行有着直接的关系,例如鬼打墙只需一泡童子尿就可以破它,人类布下的屏障如果遇到与自己道行相仿的修道者也可以被破除,而涂山一族周围的障眼阵法乃人皇大禹所布,我自然无法看透破除,只能规规矩矩的按照地图路线围着大山转圈子。
涂山的位置界于南方与北方之间,气候温暖宜人,山野丛林之间鸟叫虫鸣,野兽山禽不时蹿出,这里的环境与涂山一族先前居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
东进南出,南进西出,西进北出,北侧进入之后围绕着群山顺逆时针两环,最后一拐才能进入涂山一族的居住地,而大禹当年之所以设置这么复杂的阵法也是为了免受外界干扰侵袭。
本来涂山就大,这么又拐又绕的更是额外的多出不少路程,所以等到我背负着白四清母子拐进涂山的居住地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你们涂山一族有多少可以变化人形的?”我放下白四清母子皱起了眉头。眼前出现的是一条入山小径,十里之外就是林立的村落,而村落中除了白九妤的气息之外竟然还有两道紫色灵气,除此之外深蓝色气息有不下十几道,蓝红灵气不下百道,根据气息形状来看应该都是狐狸。
“虽然族人上千,可是能够幻化人身的只有六十几许。”白四清快速的穿戴好了衣服。
“顺着这条路直走,前面就是你们的村落,我就不往前送了。”我伸手指着眼前出现的小径。
“真人千里相送之恩,白四清没齿难忘,”白四清抱着三只幼狐跪了下来,“敢问真人道号,亦容白四清母子铭记肺腑,感恩三牲。”
“你快走吧。”我点燃香烟看着远方的村落。我以带伤之体千里相送也受的起它一跪,因而并没有出手搀扶。
白四清见我不愿说出道号只好俯体三拜,这才抱起幼狐顺着小径去了。
白四清离开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头,前方村落出现的气息令自己感觉很是疑惑,白九妤的族人因为有着人类的血统所以发出的气息与人类很是类似,而前方的村落中出现的那些气息却有很多并不是涂山一族发出的,通过气息形状来看,那些是真正的狐狸,如此众多有着道行的狐狸齐聚涂山到底在干什么?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自己之所以要走是因为想起了已经死去的王艳佩。她已经死了,我如果再与白九妤有所瓜葛,无异于对亡人的背叛和遗忘,这种事情我不会去做,此外我虽然对自己的意志有着很强的自信,但是我更明白白九妤的魅力无人可拒,所以干脆来个避而不见,免得自己纠缠彷徨。
可是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而之所以停下来也是因为想起了王艳佩。
王艳佩是自己的前世恋人,今生相遇之后彼此并没有生出感情,直至我紫灵归位施那五岳借气的逆天之术招齐她前世魂魄之后,二人才真正的找回了当年的记忆和感觉,可惜到了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由于自己的疏忽王艳佩已经患上了绝症,半日春风不久伊人便离我而去。由于有了王艳佩的事情在前,所以自己此刻的心态已经变的慎密而多疑。这里除了白九妤的紫气之外还有另外两道紫气,虽然其中一道为淡紫,但是如果两者联手,白九妤肯定不好应付。
最主要的是紫气化成人形之后是看不出本体的,也就是说我不敢确定发出那两道紫气的是不是也是狐狸,如果是人的话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王艳佩是由于自己的疏忽才丧命的,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再在白九妤的身上发生。我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自己当日并不知道王艳佩的死是叶傲风造成的,而叶傲风之所以要害死王艳佩为的也只是让我出手改造王艳佩死后的墓地。
那时候叶傲风并没有突破紫气,所以他需要一处聚敛灵气的地方来聚气冲紫,他发现了那处有所缺陷的双五行地势之后,处心积虑的害死王艳佩,毛遂自荐的找到杨军和许刚为的也正是将王艳佩埋到那里。
他太了解我了,抓住了我不愿起坟另葬的心理,借助我的紫气驱使水属灵气改造了那处双五行大阵。
取走李自成的军饷之后,叶傲风又乔装打扮化作了看坟之人在那里潜伏了下来。他在古墓里留下的那块儿刻有感谢之词的金砖暗指的也正是这件事情,而姐夫许刚之所以在听我说到不用迁坟时表现出了异常的高兴,是因为叶傲风对他说只要将王艳佩埋葬在那里,他的儿子就可以活到八十岁。事实上金刚炮当年并没有看错,许刚和王艳丽的儿子在二十八岁那年就死了。
而当我得知真相之后,怒气冲冲的找他们算帐时才知道杨军和许刚并不是叶傲风的同谋,只不过是受他蒙骗。至于叶傲风搜寻战国七剑试图进入秦始皇陵的事情后文也会有所交代,这里咱们暂且不提。
打定主意之后自己便悄然的走向村落,之所以没有使用风行诀是因为白九妤和另外的两道紫气虽然不会观气诀,但是很可能会感受到气息的波动,我不想让白九妤知道我来过,只要确定另外两道紫气对她没有威胁,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当自己小心翼翼的靠近村落时眼前出现的是一副比武切磋的场面。
村落中央的巨大广场上聚集了大量狐狸幻化的人群,正北有一处长为九丈,宽有五丈的高台,一个身着黄裳的老者和一个一席白衣的妇人正在手持兵器互相缠斗,根据二人头上显露的气息来看,白衣妇人应该是涂山一族,而散发着蓝色气息的黄裳老者应该是其他族群的狐狸所幻化。
台下众狐亦分两派,左侧人数较多,服饰以黄青为主,前排的白色虎椅上并排坐着两人,由于他们背对着自己,所以我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却看不出他们的样貌,女子身穿紫色纱裘,袒露着后背,气息为淡紫。
女子身旁坐着一位身穿金黄道袍的男子,气息为紫气,除此之外我竟然看不透他的其他气息,也就无从分辨他的年龄。
右侧人数较少,服饰以黑白为主,大部分是涂山一族的族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身穿红色袍子的外族狐狸站在她们身后。前排的松木椅上坐着老酒鬼黑三常和另外一个身穿红袍的汉子,两人都自觉的与坐于中间的白衣女子拉开了距离,坐于正中气质雍雅的白衣女子我自然认得,她是白九妤。
此时台下的众人正密切的关注着台上正在缠斗的二人,而台上的争斗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狐狸之属虽然修成人形但是对于人类的搏击之术以及兵刃招数却并不擅长,尽管手持兵刃却也只知道猛砸乱扫,而那黄衣老者在久击无功之下很是不耐,甩手扔掉了手中的狼牙棒,抖身现出了大如黄豚的原形,怒吼着冲向了台上的白衣妇人。